一直推下去,不厌其烦。
好像这样做,尸体的头就能长出来,再醒过来。
但她等到的,是一柄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剑。
她偏过头,被利剑反射出的寒光晃了眼,晕眩中,她听到了桀桀的笑声。
“活下去,永远不要忘记,这美妙的一天。”
美妙?
我美你爷的脚!
何蛟心头火起,一把抓住剑尖企图反击。
十指连心的疼痛,却让她睁开了双眼。
她看向自己的手。
伤口是真实的,而且已经血流如注,染红了她握住的利刃。
但那不是剑,而是一把劈竹子的柴刀。
惊诧之余,她手上发力,想要把柴刀推开,回望身后的人,不成想对方却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,将她按到墙上。
何蛟的侧脸重重磕到墙上,吃痛的同时,也被迫看清了四周。
那是一间普通的砖屋,布置跟幻梦中三臂女人的家一模一样,只是多了些奇怪的装饰。
比如插在墙上的糖葫芦,趴在地板上的小布老虎,放在床头的嫩黄色花束。
何蛟一瞬了悟。
原来方才她所体验的,正是身后那人的经历。
或者说,就是障源的经历。
障源。
——就像何不染所说的那样,她能感觉到对方这一身份。
因为魔气。
那浓郁的魔气含量,刺激得她血液沸腾,连心跳都快了一倍,她也分不清这算是恐惧还是亢奋。
但这些暂时不重要。
因为柴刀的利刃嵌进了何蛟的皮肤,现在疼痛占据了上风,后颈已是一片细密的冷汗。
但她没有召唤伏尸娘娘的长发。
不是她不想,而是她知道没用。
这次的障源力气很大,能力也强,一出手连何不染的灵力都能锁住,更何况是初出茅庐的她,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修行者。
方才她在井水中浸了许久,好像还喝了一口,不知道会不会感染黑痣。
可那似乎也不太重要,因为一盆水便足以让她溺毙,哪里还需要用别的手段。
“你也是来杀我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