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猪并不想杀她。
宋芮缓缓透了口气,有气无力地问他:“为什么?”
野猪蹲下身,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:“你的身体和脑袋都很好使,继续帮我找钥匙吧。”
宋芮看了回去:“好处呢?”
野猪脸上的横肉颤了颤:“你杀了我两个兄弟,跟我谈好处?”
“因为你现在迫切地需要我。”宋芮眼睛眨也不眨,“有些事,你一个人做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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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猪看着她,神情有些焦躁。那是一种被说中心事,又想矢口否认的神情。
宋芮缓过了疼痛,勉强坐起身,仰脸朝野猪道:“最起码,这墓里有哪些禁忌,你得告诉我吧,否则钥匙没找到,鬼先把我找了,你不是白费功夫吗?”
“行。”这不是过分的要求,野猪答应得还算痛快,“我这边验证过的,总共四条:一,不可暴露黑发;二,不可流血;三,不可触碰丹房典籍;四,不可试穿衣笥区道袍。”
他倒鸡贼,保留了没验证过的禁忌,不过宋芮也没期望过他实诚地回答:“那你找的钥匙,究竟是什么钥匙?”
野猪把她领去了北面的钱库。钱库里有七口箱子,每口箱子沉甸甸的推不动,大约是装了真金白银的。
箱子都上了锁,答案不言而喻。宋芮掂起锁看了看,又仔细检查了箱子,发觉它们材质坚硬,不是斧凿刀削就能破开的。
“试过用药水腐蚀吗?”
野猪坐在其中一口箱子上,看着有些心烦:“试过,没用。”
“炸药呢?”
“炸不了,这墓邪门儿,里头点不着火。”
宋芮思索一番:“络腮胡当时是怎么死的?”
“他在书架上搜寻钥匙,伏尸娘娘突然出现,用长发绞断了他的四肢,最后将他整个人包覆起来拖走了。”
宋芮:“这墓里埋了几个?”
“除了抚远伯,还有他的七个妻妾。”
野猪疑惑她怎么问得东一句西一句的,就见宋芮正色道:“既然如此,我劝你还是放弃找钥匙。”
“理由呢?”
“这里的设置,明摆着就是防人盗宝,没准儿钥匙就在丹房和衣笥区,所以鬼才会百般阻挠人动那里的东西。可知道又怎样,你觉得我俩能打过八只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