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晚棠毫无察觉,步子越发轻快,面上也染着娇羞的笑靥,这般春情萌动的模样,许是此刻要冒险见的应当是情郎吧。
一盏茶的功夫后,周晚棠在偏殿门前停下,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,又在殿前摘了一根花枝,这才推开朱门踏入了偏殿中。
温染颜宛如灵燕一般,纵身跃上飞檐,又悄然掀开一片琉璃瓦往下探去。
殿中只燃了一盏纱灯,光线昏暗,周晚棠窈窕的身影投射在白壁上,随着她的走动浅浅摇曳,一时间竟有种说不清的朦胧暧昧。
甫一走近,便有一道清朗声音徐徐自身后传来,“棠儿,你如何在此处?”
周晚棠早有准备,却还是如幼鸟般被惊得颤了颤,她小心回眸,便看到内殿正中央站着一道纤长挺拔的身影。
永清王赫连越站在燃着的纱灯前,身上着了一件玄青色的锦衣,宽大的广袖层叠曳地,他整个人浴在暗光下身形犹外高大出挑,俊秀的面庞隐在光火下,如蒙了一层雾色般朦朦胧胧的。
一双眸正诧异地看着周晚棠,许是没料到她会在这时过来。
“不是你写字条让宫人私下里给我,邀我来此赴约相见的吗?”
见他明知故问,又装傻充愣,周晚棠面上的欣喜顷刻淡下几分,气得想将手中的花枝丢出去。
赫连越敛了敛眉,心中掠过几丝古怪,“可我并没有写字条,邀你前来。”
宫中腌臜之事繁多,周晚棠只怕是被人给诓骗利用了。
周晚棠闻言怔了怔,她慌乱地将藏在袖中的字条取出,瓮声道:“这张字条,难道不是越哥哥你写给我的吗?”
赫连越凑上前一看,当即摇了摇头,“我未曾写过这些。”
他凑近时带来一股难掩的男性气息,雄壮伟岸,周晚棠只觉有股热流流遍全身,像是冬日发高热时的模样,腿根子都有些泛软,险些站立不住瘫软在地。
她拨了拨衣襟,热意却始终不散,昏暗光火下她的小脸上也染了一层不正常的俏红。
“那不是越哥哥写的,那又会是谁在恶作剧?”周晚棠心中又是一慌,可很快又被身上的滚烫转移了注意力。
赫连越刚回京,一时也想不出会是谁竟敢捉弄到他头上。
而且他与周晚棠也只在私底下有交集,从未舞到人前去,除了各自的心腹这段隐蔽的情,根本没人知晓。
他心中有些烦乱,忽又发觉周晚棠的面色好像有些不好,不由耐着性子询问,“棠儿,你面色不太好,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