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她闭口不言尚还有利用价值,如今话全被套出,她就如地牢中燃烧的残烛,顷刻就会灰飞烟灭。
“哐哐哐——”
锁链挣动的声音愈发剧烈,可不过须臾,长剑没入皮肉之声在凤栖梧耳边回转,挣动锁链的簌簌声也逐渐变轻。
小主,
柳色死了,被一剑贯穿心脏,死得不能再死。
凤栖梧不曾回头看一眼,不过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。
他拂袖往温染颜的方向走去,锦绣红袍逶迤曳地,披散在肩头的墨发染着烛火的斑驳,身上的威压气势敛尽,忽如一幅旖旎浓艳的壁画。
一步步行来时,他昳丽容颜隐在华光下,顷刻夺人心魂。
“在看什么?”凤栖梧俯下身,见温染颜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,眉眼不由淡下几分。
温染颜随口回了一句:“在看舆图。”
这份舆图是她刚才让狱卒拿来的,上面描画着北琅的地形,有城,还有小镇,更有山水风貌,通俗来说是一张地图。
“看它做什么?”凤栖梧的手落了下来,覆盖在了她的手背上。
两双白如清玉的手交握,一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缱绻。
“看看益州在哪儿。”
温染颜仰头,烛火映着她的娇颜,有种说不出来的柔晕朦胧,缠人到了极致。
凤栖梧捻着她腰间的一枚金铃把玩,后又揉按在她的细腰上,音色朦胧,“可有看出些什么?”
从聚乐坊中收缴来的军火是运往益州方向的,乍一听,似乎与凉州的永清王没有任何关系。
他不由往舆图上扫了一眼,刹那,幽暗的眸里忽而簇起一缕微光,起起伏伏,高深莫测。
温染颜回眸,同样笑意深长地看着他。
她悠着声说,“益州和凉州接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