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这般放低姿态了,这贱人竟还如看好戏一般羞辱她们。
难道,他们这偌大的丞相府,要毁在这贱人手中?
想至此,温宁婉惊嚎一声,转瞬,就如发疯般直往温染颜身上扑去:“贱人,我今日就跟你拼了,要死我也要拖着你一道下黄泉。”
温染颜垂眸微笑,眼中的漠然轻慢越发直白露骨,她才不过挪了一小步,就让温宁婉扑了空,就如戏弄猎物一般,漫不经心的。
温宁婉痛得呲牙裂齿,她双拳紧握,满目皆是恐怖绝望。
彼时,温染颜把玩着肩头小蛇,微微弯腰朝她逼近。
“温染颜,你不得好死……”
静谧的丞相府中忽闻惊叫,枝头鸟雀骤然惊飞,余音消散时,竟是越发苍凉可怖。
近日,丞相府中突然出现了一件怪事,道是温丞相不知发了什么疯,竟想休了发妻将已死的柳姨娘扶正,还想将其葬入祖坟。
柳姨娘丫鬟出身,身份地位皆是不配,族中长老自是不愿,可温丞相执意而为,就连平日里一向跋扈温家母女俩也默不作声,像是认命了一般。
族中长老拦不住发疯的温丞相,只能让他将身份低下的柳姨娘迎进祖坟,光荣扶正,心中却早已将这群不成器的东西乱骂了一通。
然,事情却并没有这样就结束。
温丞相这番深情似来得比较迟,他端看了柳姨娘的墓碑半晌,竟突然殉葬于她的墓碑前,连半分反应机会都不留给旁人。
温夫人与温宁婉得了这消息,恍若天塌地陷,竟也双双吊死在自家房梁上。
一天之内,温丞相一家离奇自戕,府内侍候的丫鬟小厮心觉是府内闹鬼不干净,纷纷卷了钱财鸟兽四散。
偌大的丞相府顷刻倾覆,温家一脉再无依仗,就此潦草落幕,实在叫人唏嘘。
温染颜听着似锦的回禀,她轻撩地理了理肩侧乌发,慢条斯理道:“一代权势滔天的丞相大人,就这般潦草死了,也确实叫人遗憾又唏嘘。”
她的嗓音轻飘飘的,好似在洽谈今日天气如何,全然听不出有半分憾然。
似锦望着她温绻的眉眼,只觉一阵悚然遍布全身,从头到脚凉了个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