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黄海书讪笑:“凤大人可真会说笑……”
“我可没有在与黄大人书说笑。”凤栖梧盯着他,黑眸幽邃冷沉,似如深海。
被这么一双如鹰的眼神盯着,黄海书额头顷刻沁出薄汗,心更如擂鼓,狂跳不停。
他爱听戏,在圈子里到底也不是秘密,平常不是府中便是在这梨园之中,凤栖梧特地来这梨园请他过来一叙,总觉不似表面这般简单。
可依照凤栖梧暴戾狠辣的性子,若真查到了什么,定会如杀神一般斩了他的脑袋,江北望便是前车之鉴,断不会与他叙谈这般久。
是以,他真是来请教生财之道的?
黄海书实在拿捏不准凤栖梧的心思,只得道:“我的也不过是小本买卖,就是运一些瓷器,以及旁的稀奇古怪的东西,或许是运道好才挣了些小钱,反正就是误打误撞吧,凤大人若是想听,我便说与你听。”
凤栖梧轻摇杯盏,目光幽然:“愿闻其详。”
黄海书不露声色地擦拭额前薄汗,徐徐道来。
一时间,两人相谈甚欢,场面甚是和谐。
纱窗外有风吹来,吹动着窗台上的一盆小花,顿时香风盈人,馥郁芬芳。
温染颜将目光落到两人身上,她眸光清透生辉,好似能洞悉一切。
看来,凤栖梧并不是来兴师问罪,取人性命的。
而是想用这个幌子,来让凤烛月狗急跳墙。
楚侯爷已经用一夜时间查到了些许东西,凤烛月必然有所警惕,可若此时,与他有合作的重要人员跟凤栖梧在梨园秘密相见,还相谈甚欢,一聊便是几个时辰。
这时,凤烛月又会如何想?
他本就身处劣势,被道人的尸体吓到惶惶不可终日,如今,贩盐的勾当又要现于人前,他定心生惊惧,急不可耐。
而越急就越错,越错就越会把证据拱手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