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枭猛然抬眸,双眸猩红:“你瞧得真真切切吗?”
德盛公公道:“奴瞧得真真的。”
闻言,赫连枭瞬间犹如斗败的公鸡,颓败地靠在椅背上,可他眸中的幽冷却只增不减,视线定格在远处,一声不吭。
帝王威压涌在整个殿内,伏跪着的舞姬战战兢兢,往后一退,便碰到了地上的酒盏碎片。
玉器摩擦的兀长声音响起,顷刻惹来了赫连枭的注意。
“你,可是在嘲笑朕?”赫连枭凌厉的目光扫去,漾着毫无掩饰的暗芒与杀意,“嘲笑朕连凤栖梧都对付不了?”
弄出声响的舞姬忙不迭摇头,惊乱又害怕:“奴,奴不敢……”
“朕看你敢的很。”
赫连枭拔出挂于四壁上的长剑,剑尖拖着地面,他一步一步朝舞姬走去,残血夕阳下,他眸光寒如鬼魅,暗藏着狰狞。
笼着几分醉意,又被刺激的帝王就像冲破了某种困顿枷锁,藏匿在皮囊下的可怖本性展露无遗,就像是要宣泄满腔邪意的妖魔,难以收拾。
舞姬吓得发出呜呜咽咽之声,她连连后退着想要逃跑。
赫连枭举起长剑,残暴嗜血地将舞姬心脏刺穿。
“噗嗤”一声,血雾顿时喷洒。
浮着脂粉味的殿内血腥气蔓延,轰然倒地的尸体满脸都是惊恐的肝胆俱裂,此情此景,恍如森罗地狱。
其他舞姬见状,纷纷惊叫着想要逃跑,赫连枭就如疯了一般,嗤笑着将她们一个一个斩尽,血,流了一地,灼艳得像是来自炼狱的冥花。
赫连枭站在浓稠的血海中,笑得舒畅傲慢。
凤栖梧再厉害又如何?
他才是北琅的主宰,他让谁生就谁生,让谁死谁就得死,就如这满地的尸体他都斩尽了,又有谁敢来说道一句?
“拿帕子来。”赫连枭漫不经心。
夜风拂过,殿内漂浮着血腥的浓烈,凄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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