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嫌热得慌,刚想把帘子卷下来,忽而一阵冷冽似冰的寒潮涌来,风声簌簌,刀剑出鞘之声好似在融合了在风里。
奔驰的骏马似察觉到了危险,马蹄疯狂提起,仰天长啸,暴躁不已。
“吁——”
车外的马夫奋力安抚,却也只是徒劳。
就在一片混乱之际,一小队人马从山上冲了下来,他们手持弯刀,面上一派凶神恶煞,为首的赫然是今日要回西域,却去而复返的西域使臣。
骏马受到惊吓,再次长啸。
一顿颠簸过后,温染颜发髻上的珍珠梨花步摇早已乱得不成样,可饶是如此,她脸上的笑意未褪,镇定自若得有些诡异。
车外的打斗声戛然而止,马车帘子猛然被掀开。
一团刺眼光影涌入,温染颜不禁用手挡了挡。
彼时,一道嚣张阴毒的嘲弄声掠在了她的耳边:“凤栖梧他狂妄至极,老子今日就绑了他的女人,我倒要看看那厮还如何嚣张。”
西域使臣死死瞪着坐在马车里的女人。
他的左耳还未好全,此刻伤口崩裂,雪色的裹布上顷刻沁出殷红血迹,他捂着隐痛的左耳,冲天的恨意似要将温染颜淹没。
温染颜盯着他没做声,似是被吓破了胆。
西域使臣冷笑一声,粗鲁地拽着手腕把她拉下了马车,“给我滚下来。”
温染颜被他拽得手腕通红,她袖口间的毒丝若隐若现,富含杀机。
可转瞬就像想到什么一样,她袖中的毒丝瞬间隐去,清亮的眼中再无半分杀机,有的只是后知后觉的惊慌失措。
在北琅境内杀生,似乎有些不太好。
可若是离了北琅,到了荒漠……
温染颜睫羽微颤,朦胧眼底不知闪过了什么,隐隐有些疯狂,不过片刻她眼中忽而沁出了一丝泪,实在是我见犹怜。
“你们到底想做什么,若是被我夫君知道,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西域使臣狞笑,“吃不了兜着走?老子就等着凤栖梧来送死,将他大卸八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