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人都知,凤烛月家的门槛极高,长公主殿下更是不喜女子抛头露面,沈姐姐若是真嫁进了他的家门,肯定会被困死在这后宅内的。”
说到这里,楚揽月已经没心情再吃葡萄干了,刚才吃进嘴里的也如同嚼蜡。
她将葡萄干放回到木雕盘中,眼帘拉垂,闷闷不乐。
温染颜望着她,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眉间倏尔染笑,日光清辉淬在她的身上,无端平添了几分惑人妖异。
她如同哄人般拉了拉楚揽月的袖摆,嗓音温和带笑道:“都还未成亲,一切尚未有定论,任何事情到最后都会有转机,或许到那时,沈小姐与南阳王就不在一起了呢?”
楚揽月刚想笑,可忽又觉哪儿不妥:“可若是不在一起了,于沈姐姐的名声不好,以后若真要嫁人,婆家定会拿此来说闲话的。”
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有诸多要求,便是一出生就被束缚着,行事上有任何不妥,都会被旁人拿来说三道四。
反观男子,不管他们做了什么,说了什么,都有千万种理由帮他们开脱,就算品行再不好,照样三妻四妾,和乐美满,儿孙绕膝。
温染颜知她顾虑颇多,也不过随口一言:“可若这样瞻前顾后,就真要困死在后宅内了,依照沈小姐的性子,定不会在意那些闲话,不然,她也不会入朝为官。”
“你该信你的沈姐姐,而不是在这儿愁这愁那,白白浪费了这好春光。”
漫漫春风拂过,温染颜双腿微弯慵懒斜靠,缎面绣梅的衣袂在风中肆意招摇,杏眼中笑容熠熠,一时竟让她看上去有股随性恣意。
楚揽月多看了她几眼,眉间的几分轻愁也淡了下去。
她小拳一握,又是笑开了:“确实,沈姐姐不会在意这些,与其多烦忧,我不如多想想怎么让凤烛月知难而退,不作纠缠。”
温染颜撑头看着她,眸里晃进了几缕深色。
这么个单纯小姑娘,若被卷入权势之争而莫名其妙死了,还真是怪可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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