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时机正好,是不是能趁机给凤栖梧一番打压?
“陛下,微臣有异议。”
在一片讨伐声中,有一名中年男子忽而站了出来,他目光清正,身形如竹,即便官服在身也掩不住那一派大儒之气,着实温文秀雅,高风亮节。
意动被打断,赫连枭眸里蕴着一丝浅怒,却是不动声色地问:“沈太傅,你有何异议?”
面对帝王的威压,沈太傅脊背未弯,依旧如松如柏,不卑不亢:“百官都在道凤栖梧的不是,却不明其背后的原因,下官却得知这背后另有一番乾坤。”
赫连枭看向他,道:“还请沈太傅道来。”
沈太傅言:“西域那一战,粮草因何会运送不及时?便是那户部尚书江北望,以及他手下的几位侍郎将粮草扣下、变卖,这才使得这仗打得颇为艰辛,我北琅铮铮将士也因此折损良多。”
“他们皆是我北琅的好男儿,可他们却没有战死,而是死于贪官污吏之手,如此奸佞不死不能平众怒,下官便要在此说一句,杀得好。”
沈太傅徐徐道来,语气铿锵坚定,恰如磐石。
闻言,赫连枭五指收拢,眉心微锁。
弹劾凤栖梧的几位大臣也被说得面红耳赤,可他们依旧不想放弃这次能打压凤栖梧的机会。
“沈太傅,话虽如此,可凤栖梧也不能越过陛下,而行抄家灭门之事吧?”
“这也太荒唐了……”
沈太傅对上百官窃窃私语的眼神,不觉又道:“凤栖梧年少气盛,越过陛下行事确实不妥,然,江尚书以及几位侍郎在位多少年,便贪了多少年,因着背后盘根错节、根基牢固,无人敢管,也无人敢查,就让他们越贪越多,现今连粮草都敢染指了。”
“而百朝文武只道江尚书他们可怜,却无人为那些冤死的将士讨还公道,生生享受着繁华,坐享着其成,又在朝堂弹劾着英雄,如此行径当真叫人心寒。”
大臣们皱眉,还是心有不甘。
“沈太傅,你这般为凤栖梧说好话,难道,你就不怕那条疯狗有一天硬闯太傅府,将你满门屠戮?”
“凤栖梧嗜血狠辣,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