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波流转,杏眼里如烟含媚,笼着撩人心醉的嬉笑。
“奴婢这就去。”似锦望着她的背影,总觉得她周身的气韵变了,却又道不出是哪里变了。
她又瞧了几眼,才敛下思索退了出去。
第二日,温染颜正坐在梨园中吃酒酿圆子。
梨花淡雅的香似有若无,细细闻着倒是格外沁人心脾。
春风阵阵,满树梨白皎洁明亮,温染颜坐在那儿,非但没有被满园梨花压得黯淡,反而愈发姿容灵动,肌肤胜雪,美得如仙如雾,春色都不及。
似锦也是这时候拿着帖子,踏进园子里的。
温染颜放下瓷碗,笑着问道:“手里拿的是什么?”
“夫人,是请帖。”似锦说着,便将请帖交到温染颜手中,又道:“春日景致绚丽多彩,凤家的那位长公主殿下不想辜负这春日美景,便宴请了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和夫人,共赴这场春日宴。”
温染颜握着那方请帖,眸色微凛。
凤家的长公主殿下……也就是凤栖梧的亲娘。
他们凤家把人赶了出去,将他说成是天煞孤星,还让他此生不得再踏入,分分明明是将亲缘全部斩断,从此形同陌路。
如今这方请帖突兀出现,却是为何?
温染颜捻着请帖一角,温软的嗓音里似掺着凉色:“凤家的请帖?是不是弄错了什么?我虽长于庄子里,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关于凤家的一些传闻我还是听说过的,夫君似与他们并不对付,现如今,凤家竟邀请我去参加春日宴,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?”
前不久凤烛月还派人刺杀。
现下,长公主又差人送来请帖,莫不是觉着凤栖梧那边不好下手,想从她这边着手?
可他们难道不知,她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探子罢了。
哪能对凤栖梧产生分毫影响啊。
似锦咬唇,也不知当说不当说,过了片刻,她才如实说道:“夫人,奴婢听说原本凤家是不想宴请你的,毕竟咱们两家关系错综复杂,又势同水火,可主人他手握重权,又睚眦必报,她长公主宴请了旁人而不邀请他,岂不是在打主人的脸?”
“这要是计较起来,谁也讨不得好,长公主这是忌惮、是害怕,这才不情不愿写了请帖送来咱们府中。”
似锦原本有些不快,可说到最后,她的腰杆子笔挺,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