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短短的几句话,他便分析出了许多不合常理,且想不通的地方。
首先,他父亲素来早睡,极少天黑了还出门,可昨夜竟然彻夜未归,那他,究竟去了何处?
其次,他父亲明明对那幸进小人深恶痛绝,但为何要给那人加龙图阁学士衔?
第三,给殿帅府太尉,加龙图阁学士衔,这种明显错漏百出,并且会引起全体文官公愤的事,他父亲为何要做?
“查,再去查!”
蔡攸阴着脸,冲着一班心腹大吼:“查不出来的话,都……”
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,蔡党二号人物邓洵武,急冲冲的小跑了进来。
“尔等先出去。”
邓洵武一反常态,越俎代庖的将一班蔡党骨干赶了出去。
“出了何事?”
蔡攸并未阻拦,而是等屋里只剩了两人,才发问。
他知道,能让谨小慎微的邓洵武,做出如此出格的事,那定是出了大事。
“太师,让我带个话。”
邓洵武一脸苦相,说实话,他真不想夹在这两父子中间。
你说好好的爷俩儿,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,非得让他来带话。
“哼!”
蔡攸冷哼一声,斜着眼,问道:“他说甚?”
“太师说……”
邓洵武好歹也是知枢密院的从一品大员,干这跑腿带话的事,终是有些不爽的,但没法子,一个是宰相,一个是即将上任的宰相,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。
所以,他只能按捺着性子,低声道:“若想安生坐上相位,就老实一点。”
嘭!
又是重重的一声,屋里最后一只钧瓷茶杯,被盛怒中的蔡攸摔了个稀巴烂。
“他以为他是谁?啊?”
蔡攸冲着邓洵武大吼,就像是在吼他爹一样。
邓洵武抬起袖子,擦了擦脸,又说了一句让暴跳如雷的蔡攸,哑口无言的话。
“陛下口谕,太师所倡,甚合朕意。”
蔡攸一惊,问道:“陛下还说了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