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泗和高小琪一起走进会客大厅，大厅的人数让李家泗吃了一惊，数百人在等待。有身份的有座位，站立者占多数，他们手中都拿着本子在等待开会。会客大厅里有块大黑板。李家泗也不讲话，他拿起粉笔书写着挂靠公司的计划，先得到信息的七位老板，在熟人间耳语。李家泗写完，大家抄完，也清楚合作的要求。

李家泗说：“大家都是做粮油蔬菜的行家，昨天送进租界的量是多少。”一起递过名片的面熟老板说：“五十吨大米，十吨面粉，十吨面条。淞沪会战以来，基本上都是这样的量，零担交易。”李家泗说：“我让大家挂靠公司，目的只有一个，把供应量放大。价钱保证天天小涨，除了保鲜期的蔬菜除外。蔬菜一般放不了几天，放入冷库更花不来。我在这里保证，各位蔬菜只要进入租界，卖不动的由我包销。挂靠公司上缴管理费保证金，目的只有一个，防止挂靠公司偷税漏税，合作结束，管理保证金一律退还。”

这句话让大家鼓掌，这时，进来一大帮端茶递水的佣人。凤五，王美玲在内指挥。凤五眨着眼睛，说她的朋友也来挂靠。李家泗说那就报名挂靠开始，他把挂靠公司分二类：一类是供应方，没有销售市场。一类是有供有售，有长期客户的老牌公司。

李家泗最后腾写，王美玲，凤五分类。二支大队伍分别申报挂靠，一张名片代表所有信息。挂靠大小公司总数高达四百多家大小企业。

何少卿和黄涛走进会场。黄涛说：“今天晚上就开业，大家要守规定。韩老板为了大家一起发财，挥金如土。下面由何老板点几位老板为大家的企业龙头。”何老板点了李家泗接到的第一批名片的老板，再加上林少将提供小公司。

龙头企业老板坐到了第一排，何老板要韩少武讲述合作事项。

李家泗说：在上海沦陷前公司分直营和挂靠。直营主要是囤积为主，上海沦陷后才开始销售，并且会采取慈善捐款为主，达到免税目的。挂靠公司自负盈亏，直营公司不管挂靠公司经营，只管协调租界税务局征税。挂靠公司不纳税，租界税务局会向他征税。为了方便挂靠企业纳税，就请各挂靠公司在上海之珠设个临时办公室。我没做个粮油蔬菜生意，是个外行，但知道流通渠道不通，我花重金打通了，大家一起发财。

掌声响起来，停止后，李家泗继续说：“请，何老板定行规，黄特派员定军规。”

高小琪说：“美，英，法，三国税务局，分别派工作组在上海之珠六楼整层，设立临时税务工作站。李莉大明星对税务局派员开出免费提供办公场所，包一餐早餐。中餐，晚餐，那就是你们的事了。”何老板说：“明白，支持李莉大明星的上海之珠，大家都要开间临时办公室。”大家都点头明白意思。

李家泗说：“直营公司的任务交待清楚，行规你们自己定，华界的军规由黄特派员定。水路，陆路都是军管。我还有别的事，先走一步。”高小琪说：“上海之珠的门面中，有间金手指银行的储蓄所，欢迎大家开户结算。挂靠公司名单都齐了吧！还想挂靠的就到东方之珠找我，拜拜。”

李家泗，高小琪先后离开，五位陌生的中年人跟随，是和王美玲一起进来的，中年人都自我介绍，他们是韩少武迎娶的杂牌老婆的父亲。都做过粮油蔬菜生意。是在南京做生意，来到上海定居，还真摸清了整个行业，葬礼所需要的粮油是他们负责采购。

走进曹玉兰家，大小老婆满屋。曹玉兰高兴的说：“今天收到的挂靠保证金高达一千多万大洋，卖米卖小菜的不会亏死了。”岳父杜清说：“租界和华界的粮油蔬菜价差是二三倍，原来受军控影响，韩老板把供销通道打通了。有实力的挂靠公司，一个晚上就赚回来。”岳父杨彪说：“租界购买粮油限购，供应量上来，限购变抢购，租界生意最赚钱的就是粮油蔬菜生意。”李家泗说：“你们五位有能力掌控好一二万人的粮油生意没。”五位杂牌老婆父亲都摇头，他们连葬礼的采购都应付不了。

李家泗要求无所事事的家人，组织起数百人的团队，每人在一家挂靠公司一个人跟单。高小琪说姐妹们的家人闲人多，想做事的多。李家泗说：“直营需要几万人的团队，才能掌控整个市场，没能力错过了发财机会。”五位杂牌老婆岳父都说没有能力，人生地不熟，鲁机关的比他们更熟悉市场，询问什么是跟单。

李家泗说；跟单就是协助挂靠公司报税，监督挂靠公司每天一税单，就是跟着挂靠公司完成整个过程，是看不是做。挂靠公司会保证一日三餐和一笔小费。杨彪说：“就是什么都不做，看着别人做生意，工作就是看着挂靠公司报税，跟单大公司，小费最多。”

李家泗说：“基本上这样，闲着想做事的，都去跟单。我先发一个月工资，作路费。”杜清说：“这种工作，学徒都能干，一学就会。”高小琪说：“姐妹们的家人愿意去跟单的，在时代广场集合，再去上海之珠去挑一家公司跟单。”

小主，

曹玉兰示意，李家泗跟着她走进一间卧室，她说：“老公，今天我买光了首饰店的所有首饰。”卧室里堆放成小山的精美首饰盒。李家泗说：“是用法币买的。”曹玉兰说：“按你的意思，花光法币。”李家泗说：“买金条，金砖没有。”曹玉兰说：“没买，这些首饰重达三百公斤黄金，足够你送三千美人礼物。”杨玉香说：“买首饰可累死我们了。”李家泗说：“我开银行需要黄金作储备，没三百吨黄金储备，就开不了国际性大银行。”

李玲惊讶的说：“三百吨黄金，你有这么多钱。”李家泗说：“钱是赚来的，今天晚上，我要赚美国股民的钱，决战道琼斯指数。”李丽芳说：“搞完中国股市，出击美国股市。”李家泗说：“你们花钱速度太慢，赶不上我赚钱的速度。从今天起，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外汇换成黄金白银。把法币换成黄金白银，法币会越来越不值钱。”李玲说：“换钱很累的，我还要去买衣服，化妆品。”

李家泗打开挎包说：“以后你们不用逛街了，我给你们买的衣服，化妆品，足够我所有的女人，用一千年。”蝶姐说：“我听朋友说，今天上午，有个美国人买断了上海的所有国际品牌服装，所有化妆品，总不会是你的朋友？”李家泗说：“对，我救过他的命，希望我发财。”

李家泗掏出的数十张合同书说：“你们女人逛街购物，是一件件买，我买东西是一个集装箱一个集装箱的买。”蝶姐熟知国际品牌服装，她说：“我的内衣是法国品牌，外衣是意大利品牌，化妆品是美国品牌。”李家泗从合同中挑出三份合同说：“以后你天天穿新衣，不用逛街，直接去仓库里拿。确定关系的，每人三十套。佣人保镖也发统一的制服。”

蝶姐不精通英文，却认识她购买的品牌商标。她说：“我买一件名牌，花了一百五十六块钱，你买一万件，每件只花了四十五块，这么便宜。”李家泗说：“你买的是零售价，我买的是出厂价。海运费，关税，批发商利润，零售商利润，到了消费者手中自然翻了二倍多。”

鲁瑛，文静等美人进来。李家泗把合同书交给鲁瑛说：“财务总监，货物清单整理一下，精通英语的一起了解一下，海关放的货物。”精通英语的还是家里的大学生。鲁瑛说：“你的妹妹多，每人发几套化妆品。”李玲说：“每人三十套服装。”

李家泗说：“反正卖不掉，能用的让家里的姐妹一起用。ccb办公室有一帮人，美国纺织品大楼有一帮人，共同销售港口积压的进口商品。”鲁瑛说：“花钱买平安，征战美国股市，象中国股市这种炒法，美国会判刑的。”李家泗说：“聪明的老婆，今天花了多少钱就赚多少钱。”鲁瑛笑着说旗开得胜。

黄涛进来说：大家的谈判已经结束。他手中是一叠今日早市的各种粮油蔬菜的租界批发价格，华界的供货价。李家泗接过扫了一眼，差价是两倍以上，材料放入他的挎包。

返回鲁瑛的别墅，会客厅的人数散了一大半，留下者都是中老年人。何少卿说：“大家都去上海之珠设点，唯一一个问题需要韩老板定调。”李家泗说：“利润点，你们商定的是多少。”何少卿说：“军控价按黄特派员定的，所有物资以货抵抽成。向韩老板上缴的利润点是五十个点。现在农村收集粮油蔬菜的难度比以前大，你是最终定价者，五十个点够不？”

李家泗说：“囤积粮油蔬菜是危险工作，我和合作方谈妥的条件是，利润点的三十个点基本上是送给慈善机构。我只要十个点，其中九个点用于平抑物价用的，今晚要把岳父葬礼搞得物价轻微下跌。三十个点用物资折算，十个点用货币结算。平抑物价不是每天要用，资金积累，那天突然接到三国领事命令，平抑物价，我用积累资金买大家手上的货。”话音刚落，大家高兴的鼓掌，这是放利十个点。

何少卿说：“上海租界的冻库，听说都成了韩老板旗下的企业。正在进行易主后的检修。挂靠公司销售不畅时，你是不是承诺收购。”李家泗说：“我承诺收购，价格上，大家就要让利。”何少卿说：“按进关价加收百分之十。”李家泗说好。掌声再次响起。军人的承诺连合同都不需要签，韩少武是亿万富翁，嫖客门，葬礼都是烧钱项目。目的都是为了销售渠道。大家分别握手，何少卿高兴的说：“黄特派员的几千队伍已经华界待命，大家都回公司准备，今晚是发财之日。”

会议厅只剩黄涛和何少卿的伙伴。

李家泗拨打魏莲花的办公室电话，拨通之后说：“露丝女士，我是韩少武，我这边供货方谈妥。进关货物，上缴百分之三十。我拿十个点，九个点作为平准基金。”魏莲花知道有人旁听，按商量好的计划，魏莲花说：“能不能把上海之珠成为批发交易中心。”

李家泗按住电话筒问：“中国女首富问，能不能把上海之珠做成临时的批发交易中心。”何少卿说：“没问题，大家正有此意。”李家泗说：“没问题，挂靠公司都在上海之珠设办公室。露丝女士，你跟梁军特派员是不是朋友。我想从她手中捞两个女人出来。”魏莲花说：“看在合作份上，我帮你，是谁？”李家泗说：“丽机关的胡桂香上校，cc系最高长官陈立夫夫人孙禄卿，这里的电话号码。”魏莲花说：“我马上打电话，你等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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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一挂，何少卿等最后几位留守者高兴的离开。

李家泗和黄涛，抽着烟，有一句没一句。重要的一句话是，黄涛说：“你去华界正好去办妥番号。”

电话铃声响起，魏莲花的声音传来：“胡桂香是因为股市暴利税被抓，缴完税款就可以释放，你去市财政局门口的中央银行，交八十万暴利税，凭回单放人。孙禄卿凭政府官员的担保，可解除软禁回家，她不是经济案，政治因素，电话里讲不清。”李家泗说：“谢谢，露丝女士，合作愉快，再见！”

旁听内容的黄涛说：“梁军真是高，陈夫人是第一个被捕，敲山震虎，可怜不可一世的陈氏兄弟不明白这是一个政治局，老蒋明白的内涵。”李家泗说：“我马上去捞人。”黄涛说：“我去警备司令部等你，陈夫人的事，让陈立夫打电话找你，你才说明原因，你暗中帮他，他不见得记恩。”

凤五，王美玲拿着几本合同书进屋，一起出门。看着黄涛乘坐军用吉普车离开。

李家泗回到曹玉兰家，支取了八十万法币现金。曹玉兰说：“还好，小妈的现金在我这。”田琳突然出现眼前，她一身素装，冷艳迷人。上前搂抱亲热，田琳说她妈要她先领证后葬礼，父亲的葬礼排场太大，她家没钱出。王美玲说：“卖粮油蔬菜生意的出，是平抑物价的最好手段。”

出门上车时，带上了王美玲，凤五，陈玲。王美玲驾驶轿车。李家泗搂抱田琳，陈玲亲热。凤五说签订合同的挂靠公司是铁道部的关系户，他们没本钱，却有权调动车皮。关系户原来不做粮油蔬菜生意，闻风而动想分一杯羹，连保证金都没交。李家泗说不要管他们的业务，都是临时合作。来上海的这么多美人家人，有了落脚点，投奔的更多。

王美玲说老公说得对极了，她家亲戚投靠的就是几十个，还好分给她的是别墅，自己只能跟着老公睡。李家泗说家人多是好事，人多力量大。想做生意的黑手银行支持，不想做生意让大家有个上班的地方。凤五说：“现在上海最赚钱的生意只有二种，代办签证，粮油蔬菜买卖。”

李家泗说：“等我从华界回来，去动员亲戚走出租界，去苏州至南京一带农村收购粮油蔬菜。日本军队杀到南京，什么东西都是日本人的。”凤五说：“你真是做生意的料，上海郊区到苏州地区，被挂靠企业一网打尽。苏州到南京一带，不是火车运就是汽车拖，你总不会买了几千辆汽车吧！”

李家泗说：“一共买了二千五百辆轻型卡车，二十辆重型卡车。囤积粮油就靠汽车。火车车皮不要指望，日本空军切断铁路交通线只是一轮轰炸。囤积粮食蔬菜结束，车辆又能卖个好价钱。”凤五说：“在华界，车辆运输是挣钱，租界的汽车多，洋人在撤侨。”陈玲说：“二手车买卖做得。”

一路上，凤五风骚十足，田琳冷艳迷人，陈玲美丽动人，左拥右抱亲热。李家泗偶尔看着车外街景，从租界驶往华界，心想：童养媳温玉玉的执政能力不比他差，替他完成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真是论经济，谁敢横刀立马，唯我北伐女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