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虞瞥他一眼,“你自幼在我身边长大,怎么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?”
“可真的好多啊!咱们的小库房都快堆满了!”观棋激动得脸都红了,“听说凤君和皇太女也送了不少,倒是宁王夫那边,赏赐少了一半,瞧着有些寒酸呢。”
“凤君送来的多是当年贤君留下的积蓄,丰厚一些也正常。”
“也是。”观棋挠了挠头发。
那股兴奋劲过了,他冷静下来,好奇地问:“公子在写什么?”
“你来得正好,你拿着书念,我来写。”谢无虞把诗集递给他。
“哦,是。”
观棋接过来念了两句,谢无虞说:“写过了,下一首。”
观棋便往后翻了一页,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:
“只道花无十日红,此花无日不春风。一尖已剥胭脂笔,四破犹包翡翠茸(1)……”
谢无虞笔尖稍顿,心里陡生波澜。
他喃喃道:“只道花无十日红,此花无日不春风……”
被某个词触动,他蓦地转头问观棋:“这诗是写什么的?”
观棋看了眼诗名说:“月季。”
说着他惊呼一声:“哎,公子你案上这不就是月季么?真应景啊。”
谢无虞却没理他。
他脑中蓦地闪过了明南说的话——
“今早出门的时候,我见院中花开正好,忽然想起了你,就摘了一束。”
“见谢郎,如见春色,我欲留春常相见。”
……
难怪她送月季,原来还有这一层含义在。
月季四季常开,见之如春归,正好和她的话呼应上。
谢无虞豁然开朗,反应过来后面上又一阵阵发烫。
他低声咕哝:“倒是会哄人。”
“公子你说什么?”观棋没听清,好奇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