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阔在建平城一无所获,无奈地返回到流放队伍里,他先到张凌谷处归还马车。
“大人,怎么没买大葱生姜等物?”张凌谷问道。
“嗯,建平城也爆发了风寒,不让出入了,啥东西都没买到!”姬阔没好有意思说他忘记了。
啥东西都没有买到,张凌谷叹了一口气,到后面马车里查验还有多少药物能用于治疗队伍中的病患,他越查越心凉,现在大约有三分之一得病之人,这一马车药品用于风寒感冒的只有五分之一,远远不够呀!
张凌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几个草编的鸡蛋篓子,里层裹着厚厚的棉絮,紧里面的陶罐里边装的是他精心培养的青霉素,这可是宝贝呀,关键时刻能救人性命。
他抱起一个鸡蛋篓子,背着药箱走到顾家的帐篷里,对顾景之道:“建平城封城了,姬阔没买到药品,咱们的病患会越来越多,病情会加重,再拖下去,会有生命危险,如今救人要紧,会不会阻了解差们赚钱,我管不了那许多了。”
“嗯,你去救人吧!”顾景之冷冷地道。
真是个冷心冷肺的东西,张凌谷暗骂,对采薇道:“走,采薇你帮我拿东西。”
采薇正在烤地瓜,就要熟了,她还等着吃呢!头也不抬,“我忙着呢!你不是有徒弟吗?叫顾景慎和韦芳菲去呗!”
他们去有个什么用,顾景之不会在乎的,虽然景慎是他弟弟,却没有采薇在他心里份量重,只有叫上采薇,才能把他也绑在一条绳子上。
“景慎他一向身子骨弱,各处都是病患,万一他被传染上了,会引发其他病症,到时候就难治了,且芳菲是个女子,男女混杂的,她跟着我不大方便。”张凌谷辩解道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身体健康还是男的呗!”采薇不满意地怼他。
张凌谷上下打量她,“打从我认识你起,你就壮得像小牛犊子似的,是病都没有。你现在是一个幼龄儿童能算人就不错了,分啥男女!”
除了自打穿越过来就是植物人外,采薇还真没得过病,她将这归功于空间清泉水。说到不分男女她也叹服,这一身灰色的囚服,乱糟糟的头发,还真辨不出男女来。
吃下一个烫嘴的烤地瓜,采薇的心里舒坦了,接过来张凌谷手里的陶罐子,“走吧!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帐篷门口,张凌谷转身道:“顾二爷,你不去吗?回头有人欺负你的采薇姑娘,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,爱莫能助啊!”
“没事,你们尽管去,没人敢欺负我顾家之人,我大哥可是出手必杀人,这些人的脖子没贾南楼的硬,他们不敢欺负采薇,不过有没有人欺负你,我就不得而知了,就算你被欺负了,我也是爱莫能助的。”
没拉上顾景之张凌谷还是内心很忐忑不安的,现代时医闹他可是三天两头就遇见的,骂医生的跑常趟,打医生的也不少,甚至还有那暴力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要了医生性命的。
现在病情严重,缺医没药,都挤着让他治病怎么办!
没有顾景之这个瘟神保护,张凌谷胆颤心惊的。
两人走到流放人员聚集处,张凌谷学着姬阔卖东西的样子吆喝起来,“本大夫开始诊病,免费义诊,有需要的病患请过来。”
被抢了生意的解差对他怒目而视,因他与顾家有渊源,怕顾景超那个傻不愣登的拧人脑袋,也怕顾景之那个满肚子坏水的蓄意报复,俱都不敢轻举妄动,只挥舞着鞭子,劈空甩去“啪啪”地作响。
鞭子便是禁令,哪个人犯敢不听,乖乖的呆在原地,哪怕咳嗽得要将心吐出来了也不敢张嘴要张凌谷的免费治疗。
张凌谷不气馁,走到咳嗽最重的那人身边,“大姐,听你的呼吸声甚是粗重,如再不治疗就会转化为肺炎的,到时候就难治疗了,且就算治愈了也会留下病根,一经风寒就会再次得病的。”
采薇也跟着帮腔,“免费的,不要钱,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,试试吧!”
那女犯人闭着嘴坚定地摇摇头,便不再搭理他们,生怕招来解差的毒打,病痛她能挺得住,解差的鞭子打得人皮开肉绽的,真疼呀,不好挺呀!
张凌谷两人卖力的四处游说,人犯们摄于鞭子的淫威,不为所动,义诊活动无疾而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