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她的质问,严梁不以为意,笑了笑然后在石头上坐下来:“都知道家里有我与你大嫂子一同帮着母亲打理家中事务,倘若让你受了委屈,我自然要担一份责任。当日在登门提亲之时,我也是这么当着陆叔的面保证的。”
陆璎扯了扯嘴角,便要走开。
蔷薇花刺勾住了她的裙摆,严梁拿起掉在地上的剪子,剪下了这枝花,投到了她手里的花篮中:“从昨日到今日,外院忙得人仰马翻,而内宅之中女眷们依然悠闲如故,我看了心下也十分慰藉。”
陆璎看了一眼花篮里的花,然后抬头:“大哥这话一说,我不问问也不妥了。却不知府中出了何事,令得公子如此愁烦?”
严梁叹气:“严家多年来深受皇恩,富贵滔天,朝中无数人眼红嫉恨,那沈太尉借着胡玉成递来的军报,也在严家忙着拯救柳家之际,撺掇皇上向严家施压,如今不能不联合户部解决这一难题。”
“原来是朝中之事。那看来我不宜多问了。”陆璎挽起花篮,当真就此打住了话头。
严梁道:“这为难之处却在陆叔身上。昨日父亲一时情急,去了趟陆家,或许对陆叔有所得罪,以至于如今办事不利。三弟妹,你既是陆府的姑奶奶,也是严家的少奶奶,这件事情,你还真应该知道不可。”
陆璎哂道:“我以为我只能受丈夫冷落责打,受婆母言语苛责,没想到我还有这个体面?”
“弟妹,”严梁站起身来,正色道,“你与老三的婚事,关系到两家的前途,也是严陆两家缔结两姓之好的见证,两府关系和睦,对你也是有切身利益的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我想请你回娘家一趟,代为做个和解。”
刚才看到陆璎之时,严梁几乎是灵光一现。
方才已然证明魏廷的嫌疑最大,那就等于说严述误会了陆阶,昨日的举动彻底把陆阶给得罪了。
转头到今日,严家为了解决眼前的困局又必须要得到陆阶的配合,这当口陆阶必然还在气头上,谁能劝得动他呢?
谁也没这个本事。
谁也没有这个体面。
所以严述才会说自己登门去赔罪。
这一去,面子就掉了。
陆阶能不能答应还是个问题,就算他答应,也指不定又要提条件,最终严家必然又得割地赔款。
总而言之,又再次落入了被动。
自从魏氏与严颂奸情暴露开始,严家一路在走被动,一两次不要紧,次次如此,必然不妥。
可陆璎出面就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