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大致一刻钟后,她拍门的手一片通红,嗓子也哑了,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煞白的毫无一丝血色。
此时整个人虚弱无依的缩在门后,如丛林中遇险的小鹿般透着惊慌害怕,仔细看去,眼角泛红,似是哭过。
嘴唇这会还在微微阖动,只是发出的呼喊却几不可闻。
石南溪不懂怎么演戏,特别是面对一代帝王。
她便在脑中不停的推测着若自己勾搭不上康熙,进不了宫会有怎样的结局。
一种就是真正的顺着石溶月算计替嫁给太子。
但她身子弱,又未经过正统教授,康熙不会让她当嫡妻,最多一个侧福晋,也就是一个妾,而对方今年还未成年。
也就说她要给一个未成年当小妾,以后对方还会被废黜,一辈子囚禁,生的儿女也会受到牵累,小心翼翼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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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种是,她明着顺应石溶月算计,暗地里却不配合,让自己被罢选出宫,但出了宫后就会被石母安排嫁给一个陌生的清朝男子,给对方打理中馈,还要给对方纳妾,养庶子庶女。
这两种可能,任何一个都无比悲惨,石南溪就是凭借着想象这悲惨的结局让自己打眼望去,惊慌害怕是真的,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也是自然露出的。
就算累了,体力下降,就算门外一直没动静,就算地上寒凉让自己冷的瑟瑟发抖,也一直一丝不苟的想着,让自己时刻保持最佳状态。
以至于连康熙进殿关门的动静响起,她也是一丝装的痕迹都没有的慢一拍抬头。
康熙刚进殿就觉得哪里不对,心头立刻升起警惕,下一刻锐利的眼睛倏然朝门一侧看去,正好对上石南溪抬起的脸。
关上门后,略显昏暗的光线下,对方害怕茫然的表情映入眼帘。
小脸煞白煞白的,毫无一丝血色,杏眼微微红肿,单薄的身子此刻缩成一小团,像个被抛弃的小猫崽子。
这时鼻尖微动,发现不知何时起,原本常年散发着淡淡檀香味的正殿多了一股清甜香味,颇为熟悉。
康熙眯了眯眼,脚步忽而一转,一步两步总共走了三步,步伐既没有加快也没有放慢,如往日一样沉稳。
最后停在石南溪跟前,笔直的身子依旧挺拔如松,温和威严的眉眼此刻却微垂。
他看了石南溪一会,凤眸漆黑幽暗,看不出什么情绪,半晌,康熙开口,语气却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温和:
“石二格格怎么在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