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承帝洞悉了陆也溪心中那份不可动摇的决绝,终是轻轻颔首,以示应允。陆也溪心中感激涕零,连连道谢,直至踏出宫门,谁人见了陆也溪都轻叹--可怜见的。
步入陆家马车之内,陆也溪的面容倏忽间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,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释然与顽皮,方才宫中的沉重与委屈都随着这扇车门轻轻合上,烟消云散了。
夏侯煜见状,心头不禁涌起一阵讶异与疼惜,他轻抚着妻子的发梢,语气中满是不解与关切:“夫人,你这是喜极而泣,还是别有洞天?”
陆也溪抬头,眼眸中闪烁着光芒,她兴奋地答道:“皇上开恩,允了我们出城之请!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?”
夏侯煜闻言,心中大石落地,他将陆也溪温柔地揽入怀中,眼中满是宠溺与欣慰:“如此说来,我们只需静待父亲与姜莱请辞,便可共赴那自由之地了?”
陆也溪的面色渐渐沉凝,如同乌云悄然遮蔽了晴空。他深知,其父依计行事,悄然离京,本是水到渠成之事,然而,那五皇子姜莱的动向,却成了这盘棋局中难以预料的变数。
依照既定之策,姜莱本该主动请罪,早该一纸折子轻落御案,自请边疆封地,静待时机,以退为进。
但如今,荣亲王府内竟是静谧得异乎寻常,非但没有丝毫请罪的迹象,反而有风声传出,道是五皇子偶染微恙,风寒侵体,竟是闭门谢客,与外界隔绝。
陆也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那笑中藏着几分不羁与决绝。她深知,世间万物,各有其命数轨迹,姜莱有这样的打算,应是想在京都城这方天地间,凭一己之力,搏出一席之地,任谁也无法阻挡他攀登至权力巅峰的步伐!
回到定北侯府,陆也溪悄然提笔,字里行间藏着不为人知的密语,一封封书信轻展羽翼,穿越千山万水,悄然抵达雁门郡的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