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倾月落。
长安,胥府
胥墨白和衣在婚房的矮榻上一夜未眠,姜芸儿倒是睡得餍足。
“叩,叩,叩”,宫里的楚嬷嬷领着贴身伺候姜芸儿的宫女水儿,等在婚房的门外。
“进来。”隔着床幔,声音已经传出了婚房。
胥墨白见房门打开了,只身而出,直奔书房而去。
既然姜芸儿知道他书房里有密室,书房里的东西就不能待在书房了。
姜芸儿任由一众嬷嬷宫女伺候,楚嬷嬷看着白花花的方巾,多少有些吃惊。
今日,这方巾是按照规矩要给胥家主母等人过目,这如何是好。
“楚嬷嬷,没事。不用太给胥家的脸了。胥墨白是怎么回事,他们心里比你我都清楚。
母妃那里,你也不必细说,我自有应对。”
楚嬷嬷行礼遵命,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一杆秤了。
一夜好眠,姜芸儿,精神饱满,容光焕发。水儿按照姜芸儿的喜好替她梳妆,又恢复了千娇百媚,一顾倾城。
姜芸儿心里有些纳闷了,陆也溪,胥墨白用一个叛军的人头就是想吓一吓她吗?还是警告她,知晓了她就是凶手,威胁她,拿捏她呢?
自己这溧阳郡主也得再往公主的位份进一进了,只有使自己更加强大才能将陆也溪狠狠地踩在脚下。
在大邺朝,郡主不少,被封为公主的却屈指可数。
也只有公主才能单独开府,还可豢养府兵,食邑也会比郡主多很多。
就像自己的姑姑长平公主,也是因着与外族的联姻,才得了公主的殊荣。
胥家的仆人摆了一桌子的早食,水儿在一旁精心的伺候。胥墨白换了身清爽的白衣,径直坐到了姜芸儿的对面。
姜芸儿看着来人,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平凡,注定会让人深陷。
两人都无语,皆都做到了:寝不语,食不言。
饭毕,仆人陆陆续续地收拾着残羹,二人又都不起座。
姜芸儿隐约就是知道胥墨白有话要对自己说,她没想先开口。
昨日就着良辰美景,醉酒昏睡前所说的那些话,她可没有忘记。在她心里已经排演了很多次,惩罚这一世胥墨白的不忠,也惩罚着自己。
等着房内仆人散尽,“芸儿,既然今生我俩已是夫妻我会好好待你的。我答应你,至少可以和你相敬如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