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怀的话音落下,别说在场朝臣,就是宣德帝都怔愣在那了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,至怀道长指认的人是苏芷兰。
苏芷兰是他亲封的县主,是他没过门的儿媳妇,也是福建水军对抗倭寇的功臣。
再说她还是个小姑娘,怎么可能会对他下这样的毒手。
此时大殿上众人也是神色各异,苏承荀和海氏一脸忧心,但是不敢贸然开口。
宋弘深神色冷凝,眼中寒光毕露。沈之修脸色也有几分阴沉,盯着至怀道长。
其余与宋家和沈家还有苏家交好的,多是面露担忧。
自然,看热闹和幸灾乐祸的也不少。
倒是苏芷兰,还平静地坐着,并没有太多惶恐的情绪流露出来。
她正回忆当时的场景,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破局之法。
宣德帝回过神,沉声问至怀道长,“你没看错人?”
至怀道长笃定地说道:“回陛下,这是两刻钟前的事,贫道不会记错的。”
宣德帝信任至怀道长,而且他相信他身为修行之人,不会说谎。
再说至怀道长一直在宫里,与苏芷兰无冤无仇,更是没必要冤枉她。
说是被人收买,就更不可能了。他给至怀道长的赏赐不少,至怀道长每次都推辞,对金银等俗物并不在意。
宣德帝便沉着脸看向苏芷兰,“安平县主,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?”
沈之修和宋弘深都对宣德帝有所了解,听他的语气,就知道是信了至怀道长的话。
但是两人都还稳当地坐着,除了面色有些冷,倒是看不出别的。
王今瑶垂眸冷笑,今日她就是在赌,赌皇上信任至怀道长。
现在看来,她赌对了。
苏芷兰起身,走到大殿中间跪下,“陛下,臣女确实见过这位道长。也看见他的药瓶掉在了地上,但是臣女并未碰。”
宣德帝听她这么说,下意识觉得是在狡辩。
便问道:“可有人证?”
苏芷兰想了想,“臣女的丫鬟可作证。”
她也知道,她的丫鬟就算作证也不作数。但是当时那附近也没什么人,她确实无处找证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