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年已经过了,但随身居里,洋溢浓浓的年味。
唱机的喇叭口上结了一层雾水,团团蒸汽不断摩挲着眼前这颗硕大的蝗虫头颅。
哐啷啷~呔!
“虫魁~”娘子打着慢板,拖着长音,唱出了两个字。
李伴峰没听过这个名词:“什么是虫魁?”
“虫修魁首之一,比地头神还要强悍些,等等……这还不是普通的虫魁,让小奴闻闻这味道,这东西好像得了别的造化,
错不了,错不了,它身上确实有别人给的造化,这是好东西,当真是好东西呀!”
硕大的蝗虫头颅上,触须还在缓缓颤动。
这只虫子貌似还活着,它很恐惧。
喇叭口上露水越来越多,娘子有些按捺不住食欲,可还是有些担心这颗首级的来历。
“喂呀相公,这颗虫魁的脑袋,从何而来?”
李伴峰实话实说:“货郎卖给我的。”
“货郎?卖给你?”唱机不太相信,“货郎怎么能把这个东西卖给你?相公,这事情可不能随便说笑。”
李伴峰面露不悦:“我什么时候说笑了?就是货郎卖给我的,他开价二十,我说十五卖不卖?他说卖了。”
哒哒哒~呔!
呼哧!呼哧!
娘子的认知出了点问题,她怀疑李伴峰的犯了疯病。
“相公,你刚才说十五和二十,应该不是桓国钞吧?”
“就是桓国钞。”
“伱说的十五和二十亿吧?你能拿的出这么多钱么?”
李伴峰挺起胸膛道:“我哪有那么多钱?我就花了十五块。”
呼哧!呼哧!
一团蒸汽包裹住了李伴峰,其中满是娘子的柔情蜜意:“相公,咱们夫妻恩爱情深,彼此之间从无猜忌,就是小奴这身子不济,一直没和相公圆房,相公可不要介意。”
李伴峰一脸大度,微微笑道:“其实我是挺介意的,咱们一直不圆房,这哪是正经夫妻,但是如果能每天上一次机油,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。”
说话间,李伴峰把油壶拿了过来,打开了机箱后盖。
“喂呀相公~咱们先不说机油的事情,这机油当真是……不,不,不缺……”
唱腔虽说变调了,可娘子还是咬牙挺了过来,喘息片刻,接着说道:“相公,机油给你上了,咱们再仔细说说这虫魁,相公不要欺骗小奴,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?”
李伴峰生气了:“跟你说了,货郎那买的,你既然信不过我,我把它扔出去就是了。”
李伴峰还真就要扔,唱机赶紧把他拦住:“相公,这东西可不能扔。”
“怎么就不能扔?,十五块钱的东西,哪来这么多罗乱?”
“相公莫恼,机油随你上,相公莫气,小奴知错了~”
唱机连哄带劝,把李伴峰劝了回来,唐刀在旁道:“主母,这事我替主君作证,确实是十五块钱买来的,货郎还说这东西要趁新鲜赶紧吃了,煮粥炖汤都行!”
“炖什么汤?煮什么粥?”唱机把两根唱针插进了蝗虫脑袋里,“这么好的东西,就得生吃!”
嘶嘶~嘶嘶~
铜莲花绽放了。
她带着满满的露水绽放了。
之前炼化淋漓怪和潘德海的一块心头肉,到现在莲子还没成熟,此刻她却把炼化暂停,莲心之中的旋风已经吹向蝗虫脑袋的触角。
“红莲,你也馋了?不能心急呀!”唱机还在努力克制,“我还是想不出货郎到底是什么心思。”
酒葫芦在李伴峰身边蹭了蹭,她想解释几句,但得征得李伴峰的同意。
李伴峰在葫芦腰下拍了两下:“有话就说,在家里不用这么拘束。”
葫芦对唱机道:“姐姐,小老弟在海吃岭治虫有功,这应该是货郎给的酬谢。”
“有功……”
什么样的功劳,配得上这么丰厚的酬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