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苍梧冷哼一声,不作回应。
岳清儿眼神一凝,又做劝说:“就算你胜了又如何,无论九霄剑阁,还是其他圣地,不可能容许南海一统,旁门有主,你一意孤行只会令南海派迎来灭顶之灾,让师尊与历代祖师心血付诸东流。”
“你怕了?”
听此话语,李苍梧终是回身,冷眼看她,发出如此诛心一问。
“我……!”
岳清儿话语一滞,难以回应,更不由自主的避开他的目光。
就如李苍梧所言,她……怕了!
这三月,李苍梧不知去了何处,重归南海派之时,竟有一股慑人锐气,不说脱胎换骨,也是剑法大进。
虽然在她看来,李苍梧依旧胜算渺茫,但心中仍有不安,令她不得不再至此处,做以劝说。
但这如何都不能承认,岳清儿也只能强做姿态:“我只是不想师兄你与彰儿剑锋相向,有所损伤,不想南海派基业,师尊心血,付诸东流。”
“……”
李苍梧看她,神色不变,亦不多言,举步便向堂外走去。
已是表态,一派决绝!
“师兄!”
岳清儿眼神一凝,再度出声将他叫住:“你还在恨我,恨当年的事情?”
李苍梧不作回应,脚步亦是不停。
“我也是身不由己!”
却不想岳清儿追出一句,石破天惊。
“当年我在沧浪墟遇险,机缘巧合落至中原,重伤失忆之下才拜入九霄剑阁。”
“所以当年剑阁对质之时,我真的不识得师尊,才会铸下如此大错。”
“后来修为进境,我之记忆虽然恢复,但一切已成定局,我也无可奈何。”
“你若恨,那今日便在这祖师堂内,一剑杀了我,消伱心头之怨!”
“如此,总好过你去送死,让南海派陪葬来得好。”
一番话语,字字惊心。
“……”
李苍梧站住脚步,定在原地,未做回首,亦无言语。
岳清儿却是不顾,追上前来,又做拦阻:“师妹求你,放手如何?”
话语之间,泪眼朦胧。
然而目光一触,却见冷眼如剑。
“师兄……”
岳清儿心头一跳,不由倒退数步。
李苍梧看她,神情冷漠,又有几分释怀:“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,当年我并不怪你,只恨自己无能,但如今……”
“岳清儿,世上怎会有你这般卑鄙无耻,歹如蛇蝎的女子?”
“你……!”
岳清儿面色一变,不知如何辩解。
李苍梧也不理会:“当年你若真的失忆,师尊岂会不知,岂会不谅解于你,岂会至死都耿耿于怀?”
“我……”
岳清儿话语僵滞,不由又退数步。
李苍梧冷眼看她,隐见杀机:“当年你背师叛门,如今还编此谎言,来坏我道心,无耻之尤,真以为我不敢拔剑杀你吗?”
“!!!”
此话一出,岳清儿脸色更变,隐见惊惶。
但很快她便惊醒回神,强撑姿态说道:“师兄如此认为,清儿也无话可说,但此事关乎南海派未来,关乎师尊心血……”
“你不配提师尊!”
话语未完,便被击断,李苍梧进步上前,目光如剑,凌冽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