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有更坏的参照。

完整的战神图录，最低都是大乘功法。

那若是黑道白道，圣地魔门抛开仇怨间隙，将手中的四十八副战神图录集合，那说不定有希望成就一位堪比合体的绝强武者。

合体大能？

这跟返虚是两个概念，除非有轩辕白玉京这样的仙灵机甲，否则许阳也难应对这等层次的存在。

所幸，他们没有，嗯……大概率没有。

若有合体级别的武者，那他一定会夺取战神殿，还有第四十九副战神图录破碎虚空，现在这个世界，不可能是这样黑白对立的格局。

没有合体，那就好说，应付得来。

“天魔神君之下，则是神武盟主任惟道，号称天下第一功，修炼战神图录第七碑先天一炁，还有第十八碑阴阳无极，听说内元真功的根基修为不弱于冷傲天，只是招式不及，方才屈居第二。”

“此外还有霸王门主，天下第一拳李横江，逍遥峰主，天下第一手宁无我，以及慈航剑尼，净念禅师，听海儒君……”

苏少卿又将神武榜排名之人一一道出，许阳记在心中，没有追问太多。

直至……

“天机阁主，天下第一算——道无涯！”

“嗯！？”

许阳眉头一皱，沉声问道：“此人通晓天机之术？”

苏少卿点了点头：“传闻如此，天机阁握有战神图录第二十七碑乾坤八卦，据说能演算天机，问鬼神精灵，知过去未来，在江湖中一直颇为神秘，除了各大势力，神武尊者，常人很难跟他们接触。”

“乾坤八卦？”

许阳喃喃一声，心中暗虑，但也没有太过忧愁。

战神图录位阶虽高，但他的道法神通同样不差，乃是道法世界上古仙神的传承，如今他以六丁六甲护身加持，就算那天机阁主为神武尊者，也无法直接查看他的境况，最多就是推演出大致的方位罢了。

等过段时间，道法本体的神魂恢复，将“遁去的一”传输过来，那就算许阳站在他面前，他也算不到分毫。

对了，这个世界与道法世界的时间流速为一比一，也不知是距离接近，还是位格相当，总之时间对等，让他梦中再梦，一日千年的念想落了空。

不过没关系，道法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还是一比一百，算下来他还有几千年的时间，只要在这几千年内取得战神殿与战神图录，那就有希望解决虚灵洞天的问题。

神武排名榜，甲子风云战！

两者道完，天下格局，基本明了。

苏少卿望向许阳，目光忐忑，期许同时又有些惴惴不安：“祖皇接下来打算怎么做？”

许阳一笑，反问说道：“伱觉得呢？”

“这……”

面对如此一问，再看许阳神情，苏少卿有些迟疑，但最终还是将这当做考校，沉声说道：“祖皇，我等子孙虽然不孝，未能守住大周基业，但当年也留有诸多暗手，遗脉隐支，只是群龙无首，难以启用。”

“除去我大周遗脉，还有天武遗泽，武经传承，万世师表，纵受战神图录冲击，但仍得人心所向，甚至有“天武会”这样的隐秘势力。”

“如今祖皇您归来，必能一呼百应，集合大周遗脉之力，如当年一般暗中发展，步步做大，再设法谋取战神图录……”

苏少卿一边谋划，一边观望许阳反应。

这些其实并不是她的想法，而是天武遗脉多年的筹谋，想要复制当年许阳的所作所为，重振大周基业。

想法很好，就是……有些不切实际。

但许阳并未直接点破，只是含笑看着苏少卿，问道：“可曾听过一句话？”

苏少卿一怔：“什么话？”

“时来天地皆同力，运去英雄不自由！”

许阳摇了摇头，平静说道：“做人，还是要靠自己！”

“这……”

苏少卿神情错愕，随后才品味过来，面上浮出一丝苦笑：“祖皇所言即是，是少卿天真了。”

话到这个地步，她不得不承认，天武遗脉的梦想很美好，但也注定是个美好的梦想。

不错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，大周当年确有暗手，诸多隐脉分支深藏，纵是各方势力打压，又历千秋大劫，也还有不少力量留存，分散于天下各地。

此外，天武遗泽，也得不少人心所向，存在有一些“天武会”这样的隐秘组织，只要他这位天武帝站出来，振臂一呼，必定天下相应。

但……也只是这些遗民天下响应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