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生,是她没见过的人。
转瞬间她便警惕起来,只是面上没有表露出来,恭顺地道:“是,侯爷。”
风尘仆仆的男人笑了笑道:“我爱吃面食,尤其爱吃汤面,给我准备一碗酸汤面即可。”
新月应了声,转头就吩咐旁人去安排了。
而她自然是跟在沈潮云的身边。
沈潮云的脸上早已褪去先前的稚嫩,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与之比起来,她身上那股上位者的气度就显得极为正常了。
毕竟也当了三年的侯爷。
虽然明面上没有任命,但她基本上与并州的***也没有区别了。
这时,男人开口道:“侯爷的宅子与裴某猜想的不太一样。”
沈潮云神情从容,闻言挑了下眉:“哦,哪里不一样?”
裴暄言简意赅:“过于简朴。”
按照王侯的规制,侯府从建造伊始便该要么奢华要么典雅,总之肯定要符合亭廊小榭假山环绕才对。
他笑着道:“看来王大人这个长史做得并不好,早知如此当初裴某便该向先帝自请随侯爷北行,也免得侯爷住在这般简陋的屋舍之中。”
“……”
沈潮云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。
不咸不淡地道:“裴大人说笑了,若当初裴大人随本侯来了乐平,如今谁来做兵部左侍郎呢?”
交谈间到了书房门前,她停下来伸手道:“请。”
裴暄本欲再说些什么,见状只好撩起衣袍率先跨进了门内。
沈潮云不着痕迹地扫了新月一眼。
后者顿时会意,转身退下去吩咐侍卫立刻封锁侯府上下,任何人都不准进出。
沈潮云走入书房,便听见裴暄说道:“侯爷半道将裴某带至此地究竟意欲何为?我不过是去并州探望叔父而已,侯爷您在担心什么?”
他的眼神锐利地望了过来。
跟刚才从容洽谈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沈潮云半点不怵,她淡定道:“本侯不是说过,只是想请裴大人前来喝口茶而已。”
她坐下来,纤长的手指拎着茶壶倒了两杯茶,往对面递了一杯。
得知她今日要回,书房的茶水从早上起便一直有人在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