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灵是对外说法,实则是祭奠。
暮色降临,沈潮云难得没有认真地看书,而是懒懒散散地趴在桌上,下巴垫着书,看向对面正在提笔按她所说写奏章的霍勖。
“小叔叔,你觉得这个处置妥当吗?”
霍勖头也没抬地道:“陛下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,这番说辞足以堵住朝廷百官的嘴。”
待落下最后一笔,他才放下笔,抬头看向沈潮云。
他摇头,淡声道:“只是这还不够,要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做过什么才行。”
而且还不是要那种高高在上的审理,再给出一个结果。
要让他们当众承认自己做过的事。
一遍不够,那就两遍,直到全城的人都知道。
沈潮云听到这话,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开始在脑海里思索还能要求庆帝做些什么,但又不能太过分,毕竟损了皇室面子庆帝会不悦。
想到这儿,她就嫌弃地撇了下嘴。
霍勖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幻的表情没忍住弯了下唇,随即又想起得到地宫中的消息,脸色微微一沉。
“我听探子说,你今日在御书房惹怒陛下了?”
沈潮云闻言一愣,随后不满地为自己辩驳,说道:“不是我惹怒他,是他惹怒我了。”
想了想,她还是将御书房里说的那些话简单地复述了一遍。
她是真的被气到了。
但凡换个人来和她认亲,她都不会这么失态,可这个人不能是庆帝。现在想到他说的那些话,沈潮云还有种吃了隔夜馊饭反胃的感觉。
霍勖顿了下,道:“他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他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戾,对此早有预料,这样无耻的行径也只有庆帝能做得出来。
早在十二年前霍勖就已经知道了。
利用姐姐的死来布局……真当他不知道阿姐为何会抑郁而亡么?沈行阿姐分娩那日出事和他脱不开关系,否则姐姐也不会自那之后就一直称病不见他。
见他的情绪也不好,沈潮云在心里又骂了庆帝一顿。
接着便有意转移话题道:“我答应将沈记的一部分生意交给皇室,从他的手里换来了郡主的位置,他同意了,封地还在并州境内,上岚郡。”
话落,霍勖忽地看向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