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按捺着屈起手指,抬眸看向细细讲解的新月,抿了下唇问道:“那,若届时我去乐平做县主,你可愿与我同去?”
新月迎上她的眼神,笑得一如往常。
“自然是愿意的。”
……
半个时辰过去。
沈老太太被气得还躺在榻上无病呻吟,嘴里哎哟哎哟地喊着。
前不久刚被喊过来的沈夫人坐在旁边的凳上,沈若雪则是坐在榻前,伸手为老太太捏着腿,道:“祖母您消消气,小五就算再不知好歹,您也不能气坏了自己身子。”
“这个灾星!当初我就说不该把她接回来!”
一提起沈潮云,沈老太太就气得拔高了声音,喊完就又扶着脑袋道:“哎哟,我的头好痛。”
沈若雪感到有些无奈,眼里闪过一丝嫌弃。
本来以为祖母肯定能好好挫一挫沈潮云那个小贱人的锐气,没想到连祖母都吃了瘪,自个儿被气到头痛发作就算了,连吴嬷嬷都搭了进去。
虽说沈潮云乖乖抄经书去了,可怎么都不像受了气。
沈若雪心口闷着郁气,这些日子以来整个沈府都没人在她手中占过上风,就连爹也不行,本以为祖母光靠孝字都能压死她……
沈夫人端着杯茶浅抿了口,神情淡淡的。
沈潮云最大的依仗就是霍勖,可他回京的名头也不过是述职,在京城是怎么也呆不久的,等他一走,这死丫头不还是任由她们拿捏。
她既然想狂,那便让她狂个几日。
等霍勖离开京城之后,就是她彻底沦为废棋的那一日。
忽然,她用帕子掩住口鼻,蹙了下眉道:“什么味道这么呛?闻着不像是母亲常用的熏香。”
沈老太太闻言登时就坐了起来,瞪着她说道:
“你还好意思说!提起这个老身就生气,你到底给那个死丫头送了什么香,前些时候她身边的侍女在屋内各个地方都用那个香熏过,呛人的很!”
“你没事去给她送这东西做什么?”
沈夫人愣了一愣,顿时给气笑了。
就她从寺里买回来的那些香根本用不了几日,更别提沈潮云当天就把香往各个院子里分了,她手里怎么可能还有剩余的香?
分明就是打着她的名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