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多人不得安寝。
尤其是校场那边的临时厢房,沈子兴疼得一整晚都没睡好,满脑子想的都是第二天的比试。
霍勖特意命人传来口信,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,哪怕是抬都要把他给抬上比试台,只要霍勖没松口,这场较量他必须得一直打下去。
短短两日的功夫,沈子兴整个人都萎靡了一圈。
虽说他早年也是个武将,但那也已经是许多年之前的事了,自他被封昌平侯之后就再未上过战场更荒废了武艺,别说后来还当了户部的主事侍郎。
同屋的校尉说道:“侯爷,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。”
见有人开了头,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道:“您肯定是哪里得罪了大将军,连陛下都拿他没法子您又能怎么样呢?不如赶紧低头认个错道个歉,也省得受苦啊。”
“就是啊,大将军不发话,我们也只能对您动手啊。”
“今个儿差点连太医都进不来呢。”
沈子兴趴在床榻上,越听越烦,粗声粗气地道:“老子难道不知道他是故意针对我的吗?”
知道又有什么用,谁知道霍勖又在发什么疯!
这时,忽然有人道:“我倒是从外头听到了些小道消息,可能与侯爷此番被针对有关。”
众人连忙看了过去,沈子兴疼得直皱眉:“什么消息,快说!”
“侯爷被带来校场的那日,大将军去了趟侯府,”这人小声道,“他是去找沈五小姐的,结果却得知五小姐自回京后饱受虐待,在侯府里也发了好大一通火呢。”
听到沈五小姐这几个字,沈子兴眼皮倏地跳了起来。
这人越说越小声,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,道:“侯爷此番估计也是这个缘由。”
屋内安静了一瞬。
有人觉得天方夜谭,不信道:“大将军就为了这点小事,就这样对侯爷?”
话刚说出口,就被人驳斥了回去:“你还不相信呢!前几日沈五小姐于宫中及笄,大将军不远千里从北疆赶回来,就为了给她过生辰!”
“可她不是侯爷的私生女么,将军怎么会认识她?”
当然是因为他姐和沈行是姐妹。
乍然间又想起这个名字,沈子兴脸色微变,未免被人瞧出异样连忙低下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