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内,魏靖云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。
就看见大将军在看完信之后,周身张牙舞爪的戾气慢慢收敛了起来,只是瞧着仍然冷得厉害,生人勿进得很,没人敢在这时候凑上前去讨打。
霍勖低头看着这幅简陋的画,看着那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撸袖小人。
眼前却仿佛瞧见了一头遍体鳞伤的小狼,小心地叼着鸟雀放在他的跟前,在劝他莫要生气一样。
明明病得那么重,心心念念的却是救人。
明明受了那样多的委屈,他没问起,她也就半个字都不说。
还是一头不愿向外人吐露伤疤的倔强小狼。
可他又怎么算得上外人?
霍勖半阖着眸子,缓缓地吐出口浊气。
片刻,他收起这幅画,拿出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放好。
这才抬眸冷声道:“沈子兴还在校场?”
魏靖云闻言,下意识挺直脊背,扬声回道:“是的将军,您吩咐过让校场的那些人用比试缠住他,现下应当还没全部结束。”
沈子兴原也是武将之列的,昌平侯的爵位就是他从战场上赢来的。
只是这些年他兴许已经荒废了武艺,跟那种才训了没俩月的新兵都打得艰难,更别说老兵和小将了,这一天一夜都是挨打的份。
“陪我去校场练练手。”
霍勖长身而起,身影犹如长风卷云一般,几步便离了书房。
经过魏靖云身边的时候,他微顿,偏头交代了句:“让人将我自小看过的书都收拾好,我有用。”
“?”
……
沈潮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。
再醒过来的时候,外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。
想到睡前发生的事她就倏地坐了起来,却因起得太急眼前有些发黑,太阳穴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刺痛,她在床上缓了半晌才恢复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