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是告诉她私生女要从侧门入府,再一入府就被府内的公子小姐欺负,好不容易见到了记忆里的阿姐,她却笑着将她送进了柴房。
她说,像她这样的私生女只配睡在这种地方。
这都是些不愉快的记忆。
沈潮云不想因为这些事让小叔叔徒增烦恼,于是抬起眸子,深吸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,头顶忽然覆上了一只宽大温暖的大手,他很轻地揉了一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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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阿奴受委屈了。”
语气了然,没有丝毫犹疑。
沈潮云指尖倏地绷紧,原本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,默然良久。
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红了眼睛。
本以为,这辈子都不会有听到这句话的那天了。
还在庄子上的时候,她总是期盼着哪天能被接回爹娘身边,她要将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说出来,再央着他们为自己好好出口气。
可被接回京,在见到了他们是怎么对待她的之后,她就再没想过要说出那些话。
因为知道他们不在意。
说与不说就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。
连她自己都忘了那段时日,可却有人记得也有人在意,会有人对她说上一句受委屈了。
明明、明明在此之前她与他甚至素未谋面。
“其实也没那么委屈……”
沈潮云压着眼底漫起的潮意,仰起脸看着他,却在对上他那双冷冽得好似雪原的眸子时,又忽地泄了气,忍不住说道:“不,我很委屈。”
“庄子上的嬷嬷抢我的冬衣,还抢我好不容易从山上猎到的野鸡,我吃不饱也穿不暖。”
“她们赶我去砍柴,还在冬日抢我的炭火。”
“我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霍勖忽然站了起来。
沈潮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,心里有些难过,以为他不耐烦听这些。
下一瞬,她的手腕突然被他握住。
低冽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:“走,世叔给你出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