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头耍!
秦扶清皱紧眉头,“我还以为这个梁公子是好人呢,不过也奇怪,如果计道长和江蒙在,肯定会想办法告诉咱们的呀!难不成他们二人被梁雍给控制了?”
玄鹤急道:“什么好人,这些东西没一个好的!”
他把梁雍的计划对徒弟全盘托出。
“说不定那俩道士,早就被他给杀了!”
秦扶清安慰师父,“师父冷静点,别气。我还好好的,你混的好,蔡飞一时不敢怎么对我。计道长和江蒙不太可能会被人掌控,我估计他们一早就离开这里了。不管怎么样,咱们只有对方啦,再骂也无济于事,还不如想想怎么脱身。”
“脱身?要不咱们还偷跑吧,就像在土匪窝那样。”玄鹤一看见徒弟,就不想干这苦差事了。
什么玩意,都是坏人。
秦扶清默默无言,“师父,你确定咱们能逃出去吗?”
只怕还没出去,二人就被抓住吊城门了。
玄鹤仰天长叹,这里可不是土匪窝,也没个墙头,想走就走。
“那咱们怎么办?”
秦扶清沉吟片刻,“师父,咱们进退维谷,倒不如顺水推舟,将这盘棋继续下下去。”
只是他们也要改一改身份了。
从前只能做棋子,如今要努力做执棋人。
“怎么继续下去?难道还要听那个梁雍的不成?”
“师父,你刚才说梁雍是什么梁王?听谁说的?”
这话计褚倒是给他透露过一些,也没肯定回答。
玄鹤道:“他许我好处,说他是什么亲王,等我帮他除掉蔡飞,就让我跟着他,我嘴上答应,心里却不信。”
秦扶清若有所思,看来梁雍是个王爷没跑了。至于他来镇安府的目的是什么,也不算难猜,肯定和那个位置有关系。
怪不得计道长说他往北会有麻烦缠身,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将来。
这都参与到朝政之中了,能不麻烦嘛。
他不过是个秀才,身份卑微,倘若今日帮了梁雍,梁雍没当上皇帝,日后他的政敌做了皇帝,秦扶清进入朝廷之后,该如何自处?
若是梁雍当上了皇帝呢?
秦扶清默然,想到师父方才说的话。梁雍想要解决蔡飞,是好事,可行事风格无所不用极其,把百姓当做利剑,凡事都想苦一苦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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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人做了皇帝,真的能做个好皇帝吗?
在这样性格的人手下做官,难道不是另一种麻烦吗?
“计道长可真是活神仙啊……”秦扶清只能这样感叹。
他想过一百种可能会有的麻烦,唯独没想过这种。就算提前知道,也没法逃脱,因为每一步路都是他亲自走出来的。
天命到底是什么呢?
秦扶清无法参透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遵从本心,按照自己想走的路,去谋划这一盘棋。
思来想去,秦扶清对玄鹤道长继续装作不知情,听从梁雍的安排,先除掉蔡飞再说,至于除掉蔡飞之后可能遇到的麻烦,秦扶清这些时日也想了一些,先把一些想法说给师父听。
若是接下来遇到类似的情况,玄鹤道长还能有个应对法子。
毕竟他们还要继续装作不认识,没办法时常沟通。
秦扶清在丹房里待了半个多时辰,到了不得不离去的时候。
再拖延下去,他怕被人发现。
与玄鹤道长依依惜别,秦扶清谨慎地避开人多的路,随着人流慢慢消失,直到回到偏僻的住处,他才松了口气。
香草一看见他,立马飞奔而来,紧张地道:“秦少爷,你总算回来了。怎么样,见到你师父了吗?”
秦扶清一边脱下身上仆从的衣服,一边轻松地笑道:“托姐姐的福,我见到师父啦,还和他说了些话,这回总算能放心了。”
香草拍着胸脯,“少爷还能回来,我就谢天谢地了,可别再说谢我的话。”
她收拾了仆从的衣服,将其藏好,又拿了干净衣服递给秦扶清。
正在这时,院子外突然传来拍门的声音:“里面有人吗?开门!查人!”
秦扶清和香草对视一眼,香草脸色煞白。
秦扶清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,轻声道:“你去开门,一会儿站在我身后,听我说话就行,不要怕。”
香草打开门,门外站着的是赵靖和负责府内安全的管事蔡刚。
蔡刚狐疑地看向院子里的二人:“这里就只有你们两个?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士?”
秦扶清扫一眼赵靖,与他目光相撞,点头微笑道:“这处院子只有我们二人,没别人,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蔡刚闻言,拱手对赵靖道:“靖公子,你看,这院子这么小,又在你隔壁,估计也没什么宵小敢藏在这里,要不你留下再看看,奴才这还有别的事呢。”
赵靖不悦地皱眉,这狗奴才,竟然当着人的面把他给卖了。
秦扶清了然地笑笑,“兄台,可是有什么误会?我孤身被蔡大人请入府中,不知为何会来此,也很少见到外人,若是不嫌弃,不如请?”
他侧身抬手,请赵靖进院。
赵靖没怎么犹豫,抬脚进去。
蔡刚见状,趁机离开。
赵靖背着手,在院子里绕了一圈,秦扶清缓步跟上。
绕过假山石,还有枯落的盆景,直到一片竹林,看见竹林旁的琴台上没有摆放琴,赵靖问道:“你今日没有弹琴。”
秦扶清想了想,刚才那个管事说过,赵靖就住在他隔壁。真是个安静的邻居。
没想到人还挺好,怪关注他的爱好。
秦扶清笑道:“今日天寒,手冷,琴在屋里,兄台可要听?”
“不要,难听,”赵靖直接的可怕,他径直转身,冷冷地看着秦扶清,“你刚才穿着下人的衣服,去哪了?”
秦扶清瞬间直冒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