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木桥没怎么说话,秦田就把这么多年的沧桑变化全都说了。
秦二华去年离世,秦三华在秦木桥离开没多久就过世了,两家人早就分开过,日子嘛,反正都是种地,过得苦巴巴。
秦田只有一个儿子,娶个媳妇回来,倒是给他生了不少孙子,最大的孙子比虎头还要大,今年十八了,枣娘就是他孙媳妇,拆礼物的是他重孙子。
老一辈聊天,总要从早上说到天黑的,秦扶清坐在那听得有些犯困,他爹杵杵他的胳膊,“去茅房不?”
说实话,秦扶清不太想去,他都不用去,就已经能想象出来这里的茅房会是啥样。
不是他看不起穷人,故意嫌弃这里脏。
他自己就是穷人家的孩子,可穷和懒,是两码事。
秦木桥再穷,茅厕也是七八天一挑的,秦家养鸡鸭那么多,也没把院子搞成这样无处落脚的。
可在院子里坐的乏了,秦扶清也想出去看看,便示意他阿爷,带着大哥虎头一同出去。
“这俩都是你孙子啊?成亲了不?”
“还没成亲呢。”
“都这么大的还不成亲,是不是找不着媳妇?”
秦木桥无语到尬笑,主动上门给他家孙子说亲的媒人都能排二亩地外了,不过是孙子不急,他也不催。
就像石头说的那样,成亲这么早做甚?大好男儿不建功立业,白白虚度时间。
秦木桥其实也不完全赞同孙儿的话。
可这会儿见到故人的处境,他又想把这些话拿出来炫耀。
二人谈了许久,秦木桥总算说明自己的来意。
他想把他爹的坟从秦家这边迁走。
秦田眉头一皱,吧嗒嘴道:“大伯都死多久了,你现在迁坟有啥用?”
另一边,秦扶清和大哥在村里溜达溜达,秦家村是个大村,热心人也不少,先是给他俩指路茅房,秦扶清去看一眼,慌不择路逃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