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扶青他们身上穿的衣裳连一块补丁都没有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。
秦木桥在人堆里找啊找,总算看见一张眼熟的脸,他激动喊道:“大梁,是你不?”
一个满脸老人斑、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人群后疑惑地扭头看了看,确定是在喊他,他被人簇拥到前头。
“这人还认识大梁呢,莫不是村里的熟人?”
“我是大梁,你是谁啊?”
“是我!木桥啊!”
“木桥?”名叫大梁的老头恍惚片刻,“嘶”了一声道:“是秦大华家里木桥?”
“是我!秦大华是我爹,小时候咱们在一起玩,你非要我叫你叔,我还打了你,你不记得了吗?”
“我记着!我咋能忘了,木桥,真的是你啊!”俩老爷子把手互相搭在彼此肩膀头,像是幼时玩顶牛那样亲密,“木桥,你混出息了,这都是你的儿孙?”
村里有人想起秦大华这个名字,有些人却全然不知秦木桥和秦大华是谁,他们出生的太晚,村里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,早就不知道故人了。
秦木桥拉过秦扶清,双眼含泪地道:“这是我孙儿,他读书读出息了,成了秀才。后面那是我不成器的俩儿子,还有我大孙子。”
“秀才!哎呀!这是秀才老爷啊!”
村里人见秦木桥一家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,大梁替秦木桥高兴,拉着秦扶清的手拍了又拍:“读书好啊,考上秀才好啊!你都多久没回你家了,我带你去们去看看吧?”
秦扶清退居二线,在阿爷的老家,这是阿爷的主场,他只是个充当门面的工具人,只需做好工具该做的事就行。
于是他进退有度,有理有节,给人以清风拂面之感。
让旁人一瞧,嗬,小脸细白,小身板挺直,玉树临风也不过如此,那秀才公的身份,不信十成也信了八成。
剩下那两成,怪在秦家村村民也见过秀才,可他们没见过年纪这般小的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