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拍拍他爹的肩膀,喉咙发涩叫了声:“爹,我晓得了。时候不早,快去睡吧。”
秦春富轻松地笑了,对他道:“屋里是不是睡的人太多了,吵着你了?”
秦扶清笑笑:“是有点,锁头太缠人了。我不在家这段日子,他在私塾读书可好?”
“哎,好也不好,”秦春富提起小儿子,面露愁容,锁头聪明,可性子倔,除了石头说话管用,谁说话和他想的不一样,他就听不进去。
“他又做啥了?”
“前日猫娃子找你的书来读,他不许,非要把书给抢回来,你娘让他给,他都不给,最后也不知藏哪去了,把猫娃子给气坏了,说是你许他能拿着读的。”
秦扶清能想出那场面,锁头克猫娃子,小时候就是如此。他闷笑道:“是我让二哥看的,现在还没找着吗?”
“哪能找到呢,还有前一段时间,热几天冷几天,大清早我看天气不对劲,估摸着要下雨,叫他添件衣裳,他听都不听,跑走了。”
“最后下雨了吗?”
“下了,把他淋得跟泼猴似的,你娘打也打了,骂也骂了,生怕他生病。”
“没生病吧?”
“他身体好,没生病,猫娃子打阿嚏,当晚就请苏大夫来看,才没发病,”秦春富说着说着,又想起一件事,“还有,他在私塾里也不听夫子话,说夫子讲的不对,你讲的才是对的。”
那老夫子哪里能听这话,好几回拧锁头耳朵,还问他哥是谁。
锁头犟得很,就是不肯服软。
秦春富被叫去私塾两回,回回见他耳朵被拧得红肿,还怪心疼的。
劝也劝啦,让他别老是把心里话说出来,自己知道就成。
锁头就是不听。
这小子认定的事,八匹马都拉不回来,性子也不知道像谁,犟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