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头亦是如此,他如今成了印刷的熟练工,做起活来比俩妹妹还要趁手,在城里惯了,回去也没什么好的。
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。就不说他们三个,家里哪个小的不盼着能到城里?锁头猫娃驴娃子还有三巧四巧,成天盼着秦扶清休沐,能把大哥大姐二姐带回来。
一到他们回来时,全家就跟过年似的,他们一走,全家人都跟着依依不舍。
趁着过年,秦扶清从这半年多挣得钱里拿出一百两上交公中,白花花的银子差点把秦木桥一双老眼提前闪瞎。
“石,石头,这都是你挣得?”秦木桥人都傻了,他只当孩子读书了,早晚要当官,当官就能挣大钱,没曾想这才是个童生,离做官还远呢,大钱就到手了。
“是啊,我和殷杰他们合伙办的书局,不是都跟你们说了吗?”
说是说了,可秦扶清也没跟他们说能挣那么多啊!
其实不止这些,秦扶清趁着这次分红的机会,给老师师娘他们二位都选了礼物送过去,送给娄雨贤的是一块砚台,花他一二十两,给师娘买了两匹南方来的时兴挑花云锦,花了十来两银子。
这些钱是必须该花,省不了的。
不光是今年要买,只要娄雨贤一日为师,这些节礼就不能间断。
郑氏爱钱如命,忙碌一年,累的她觉得自己又老几岁,本来都想着今年要不要跟大儿媳妇商量移交管家的事情了,今天一看到这些白花花的银子,她是眼也不花了,腿也不酸了,突然觉得又有干劲了。
秦扶清能挣来这么多钱,是他的本事,也是老秦家的本事。
他一下拿出这么多钱给家里,不是为了炫耀,而是想劝阿爷阿奶,秦家头顶的天变了,家里的观念,也确实要跟着改变了。
他说再多长篇大论,都顶不上这一百两银。
一方面,秦家有适龄儿童要读书,女孩们也不能总待在乡下做苦力,要学一技之长。
秦扶清想着,家里有爹和二叔两个扛家的男子,最好一个去县里发展,一个留在乡下发展。
这些都需要阿爷开口提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