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合理!”
“我常常沐浴,有何不合理?”苏木一脸坦然,他就算生病了,家里还有阿爷呢,更何况合理沐浴反倒有利于身体健康。
秦扶清点头承认,农家好多孩子怕生病,夏秋冬之时都少洗澡,就连头也不常洗。
如此一来,头上就会生跳蚤,乡下的货郎专门卖一种木齿密集的篦子,能把头上的跳蚤刮下来。
秦扶清洗头还挺勤快,可有时也难免惹上。
能这样痛痛快快洗热水澡,对他们一家人都是奢侈。
殷杰和他舅舅在池中打闹,身上的浮灰都泡开了,稍微用力泥条子就往下掉。
洗头又洗澡,四人在澡堂起码待了一个时辰,又在更衣室把头发晾的半干,这才半绾头发出去觅食。
等待放榜的时候,秦扶清几人也不难过,这次考试难度中规中矩,可对他们这样的小村青年来说,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。
有那些哀叹的时间,还不如在平阳府闲逛。
身上没甚么钱,也不耽误他们四处寻觅美景。
四月份春日正好,平阳府城外有一寺庙坐落在小山上,听说正是桃花盛开之时,几人便起个大早,两条腿走了一个多时辰,才到贤山脚下。
平阳府没甚么高山,所谓的贤山也不过是丘陵,不过延绵一片,山脚下又有一月湖,有人在月湖附近的草地放风筝、踏青,还有人撑起摊子卖胭脂水粉、香火之类的玩意。
四人看啥都热闹,见胭脂水粉的摊子前围了不少男人,便也凑过去看。
原来是要买给心仪的女子。
殷杰戳戳舅舅:“要不要给阿宝姑娘带一盒?”
殷宝松问道:“多少钱一盒?”
“看客官要什么颜色,这盒桃花姬只要五十文,您手里拿的鸭蛋粉要五十五文。”
价格不算太贵,但打开木盒一看,不过小小一块,也没粉扑子,殷宝松拿了一盒桃花姬,他不懂,费劲地想看出这些水粉都有啥区别。
“阿宝姑娘是谁?”
“是我舅舅的未婚妻,他们去年订婚,明年成亲,就成我舅母了!”
殷宝松今年二十,在乡下算是晚婚的。阿宝姑娘是猎户之女,与他同村,二人正是门当户对,天作之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