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手交钱一手拿钥匙,虽是短租,可老阿嬷也从怀里拿出书契来,他写下自己名字,按下手印,到时有什么分歧,这就是凭证。
整好之后,老阿嬷二人离开房屋。
秦扶清他们饥肠辘辘,可还要打扫房间,几人分工合作,秦扶清带着苏木去买些吃食回来,殷杰和他舅舅则打水把屋子擦洗干净。
平阳府除了特殊时日有宵禁,其他时候灯火通明,秦扶清出门一看,外面竟然比白日还要热闹。
街道两侧的商铺外挂的有灯笼,城里时不时就有灯笼架子,上头挂着照明的灯笼。
也不知这些灯笼一夜下来要花费多少灯油。
“大地方就是好啊!”秦扶清情不自禁地感叹。
“怎么好了?”苏木侧过来看他。
烛光交相辉映,秦扶清鼻梁挺直,睫毛翘而纤长。他咧嘴一笑,看着苏木道:“要是匡衡生活在平阳府,不就不用凿壁偷光了么?”
苏木被他逗笑,是啊,这儿这么亮,蹲在灯笼下学一夜,估计也没人来管。
可他却见不着此间有匡衡。街头各色艺人玩着杂耍,喷火的,耍猴儿的,碎大石的,铜钱儿像雨点一样落在地上,两侧商铺二楼时不时传来丝竹之声。
这般热闹,只叫人目不暇接,心甘情愿溺死在温柔乡里,哪还有心思读书学习呢?
二人比街头卖艺的都要穷,不敢多看,匆忙找食铺买了羊肉烧饼赶回租来的屋子。
他们还不属于平阳府,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让人眼花缭乱的美好之中。
平阳府啥都贵,一个羊肉烧饼八文钱,烧饼还不大,里面羊肉也就薄薄一层,味道倒是极好。夫妻两个合作,一个捏饼一个贴饼,火红的果木炭烤个三五分钟,用铁钩子勾出来,羊油烤的滋滋啦啦,浸透半个饼子。
咬一口,饼的酥脆和羊油混合在一起,让人吃的压根停不下来。
秦扶清扪心自问,他一个人吃十个八个没问题。
可它太贵了,他数着钱买了八张饼,一笼素包子,便花去八十文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