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嗯,老师,我知道了!”秦石头用力点头,表示自己把老师的话都记住,虽然娄夫子骂他很凶,可说的不无道理。
他确实犯了老师说的那些错。
每次写字之前,他都会想这些纸花了家里人多少钱,不能浪费,因为害怕浪费,写字的时候就很做作,不能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写上。
而是想着这次要比上次看起来有进步。
娄雨贤总是对他强调,要顺其自然,首先就要顺。
会写毛笔字不算难,写的好,又能写出自己的风格,才叫难。
正式开学后,班里的几个小伙伴先后都来了。
大毛土块和墩儿都穿了新衣服,得知秦石头成了娄夫子的关门学生,他们都艳羡不已,争着问东问西。
强子迟迟不来,秦石头去问老师,娄雨贤叹气道:“他爹早些日子来了,说他去年生病,家中花费不少,日后应该也不来了。”
秦石头不免觉得有些可惜。
可农家的抗风险能力就是这样差,稍有不慎就会沦落深渊。
班里就只剩下四个孩子,娄雨贤也没再招学生的意思。
若不是早收了大毛几人的束修,他都不想教他们了,这样能把时间都省着教扶清。
白日里娄雨贤照常去私塾教书,每日给秦石头留功课,他冬假时学写字背《乐毅论》,背《名物蒙求》,把这两篇文章都能背下来,就说明秦石头的识字率算是及格了。
于是娄雨贤开始让他读三百千,也就是《三字经》《百家姓》《千字文》,一方面秦石头能教其他三个孩子读书,另一方面,娄雨贤给他开后门,让他读《幼学琼林》等其他启蒙教材。
柴房里回荡着孩子们拉长声音跟读的声音。
“…子不教,父之过,教不严,师之惰……”
窗外的严寒早已退却,溪边的杨柳发出嫩绿的新芽,巴陵的冬天已经过去了,即将到来的是争奇斗艳的姹紫嫣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