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白睁开了眼睛。
面前是木质的天花板,分辨不出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,墙上的架子上点着的烛灯明明灭灭,幽幽曳曳。这个年头还在用烛灯的地方实在不多,可用在这里,却又刚好不失照明与美观,还带着些淡淡的特别的香味——显然不是普通的蜡烛。
可木质房间里点蜡烛,多多少少有些起火隐患,真的不要紧吗?
他想要坐起身,却觉得自己的尾椎骨好像被压住了,有些酥麻。
他慢悠悠地坐起了身,却看到自己的身下多了一条白色的毛绒尾巴,而尾巴上,此刻正趴着一位猫耳小萝莉。
小萝莉双手抓在尾巴上,嘴角的口水沾湿的尾巴,睡得很是香甜。
他犹豫了一下,没有唤醒符不离,只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背脊,又摸了摸尾巴,随后略微失神了一下,然后又摸了摸自己长长许多的发丝,看到了纯白的头发,一时更为错愕了。
他难免想到方才自己做的梦,一时只觉得有些迷糊。
狐狸……
这双狐狸耳朵给他带来的麻烦不少,总有人爱以狐狸来称呼他。他其实不喜欢这样被称呼,好像自己不是人而是动物一样。
可现在,自己又多了一条尾巴……
他确定身下这毛茸茸的一条尾巴是自己的,他甚至知道如何去控制它。
自己本不该有尾巴的,好端端的睡了一觉,怎么就有尾巴了呢?
他试着唤了两声符不离,却没有唤醒。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推了推符不离,还是没有推醒。
这好歹是冬天,怎么能让一个萝莉这么睡在这里呢?就算尾巴很软和,少了被子也容易被冻到吧?
他要想站起来,就必须把符不离赶走,可对待桃桃小姐,他又不敢太过粗暴,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用手揽住符不离的胳膊,然后将符不离抱起。
符不离比他想象的轻,之前被她牵着手的时候就觉得这小手没什么力气,却没想抱起来这么轻松。
符不离居然还是没有醒,甚至还在打着很低声的呼哧呼哧的呼噜,紧闭的双目带着浅浅的笑意。
他感觉自己长出尾巴应该和符不离有关系,可现在人家睡着了,他也不好问。他只好抱着符不离走出小房间,来到大厅,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,窗外一片漆黑,原来是深夜。
难怪外面这么安静。
大厅比里屋要冷,他感觉到符不离的小手忽得抓住了他的肩膀,往上爬了一点,然后搂住他的脖子,与他贴的更近了。
他很小声地呼唤了一声:“桃桃小姐?”
可对方又继续打起了很轻声的酣。
如果这时候他打算把符不离抱走,也是很轻松的事情吧?
但他当然不会那么做。
外面有些冷,桃桃小姐又在睡觉,可千万别冻感冒了。
方才自己所处的小房间虽然小了些,但是很暖和,而且地上还有被褥,让桃桃小姐休息应该正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