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心肝是什么味道?你的肾脏,你的胃,你的肠子,好想剖出来细细品尝一番。”
“把眼球挖出来?先试试这道甜品如何?偷偷带回家做成糖果?”
马奎尔的刀子离伤患的脸越来越近,轻轻用刀背托起柔韧的眼皮。
“只要用一枚钉子顺着这条路往里敲打,你就能忘记这一切,哪怕是大卫·维克托也找不出你身上的罪恶了。”
“阿方斯,我该怎么办呢?饶你一命吗?帮你脱罪吗?”
“这支手术刀上寄宿着贝洛伯格的精灵,它似乎在催促着我,继续斩妖除魔,像你这种出卖朋友苟活性命的人渣败类,死在贝洛伯格剑下也是寿终正寝,对么?”
马奎尔舔舐着手术刀上焦黑的血迹,脑内浮现出更多关于伤患的回忆。
“你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,阿方斯。”
“在猎团里,你要新人帮你洗袜子,霸着女同事的更衣室,却偷偷闻别人的衣服。”
“你害死的两个人,一个是猎团的测绘员,一个是秘文书库的地质学家。是你发现了金雕狮鹫,好大喜功的你不顾他人的劝阻,要一意孤行爬上雪峰山去寻找奇美拉的幼兽。这一切都是你的错。”
“贝洛伯格!你也是这么想的?如果是枪匠在这里——”
“——这头披着人皮的怪物绝对活不过一分钟!”
马奎尔举刀意欲行凶,要越过审判流程,直接判处阿方斯死刑了。
在这个时候,手术室外边传出喧闹嘈杂的怪喊怪叫,这使马奎尔冷静下来。
一个小护士神情慌乱的撞开大门,满脸恐惧的尖叫着:“主任!马奎尔主任!有强盗来抢医务所!他们要抢医院呀!”
马奎尔已经完全站起,他的神态好似悬壶济世铁面仁心的医师形象,一边处理阿方斯身上的伤处,一边收拾手术刀上的焦黑印记,要毁灭食人的证据。
“怎么了?”
小护士紧张的解释道:“有四个凶神恶煞的歹徒,他们冲进前门就往药房去,高个的拿枪指着老中医的脑袋,另外两个跑去搜罗药材,还有一个占住了收银台,但是没有密码打不开钱柜。”
马奎尔立刻明白,这些匪徒是专业的——
——分工明确经验丰富,奔着药品和现金来的。
“你来处理阿方斯的伤,放心,有我在。”
小护士立刻忧心忡忡的问道:“主任!您不会有事吧!咱们医护所可全靠您在打理!要是您有什么三长两短.”
马奎尔立刻上前,摘下手套揉搓着护士的头颈,抱住小护士的腰肢,按压她的头皮,要她冷静下来。
温暖且宽阔的臂膀是护士小姐姐意乱情迷,充满了安全感。
马奎尔先生低声说道:“我知道他们想要什么,这些战帮余孽都是贪生怕死之辈,除非逼上绝路,否则不会要我的性命,你放心,有些问题不用依靠枪弹和灵能,用言语就能解决。”
“嗯”小护士从马奎尔先生的怀里挣脱,她满脸通红,往手术台一侧挤靠。
临走之前,马奎尔多看了一眼伤患阿方斯,眼神没有任何变化。
“丹妮,先做消毒。”
护士往洗手台去,心里都是劫匪的事,没有任何防备。
马奎尔取走了大部分白夫人制品,唯独留下了一瓶特殊的万灵药,这瓶药水中还留有一部分氟化物废液,是他担任麻醉师的工作流程中收集来的毒物。
他没有任何道德负担,没有法律与良知的概念。
马奎尔知道,丹妮即将成为帮凶,他们要越过程序正义的流程,一起将阿方斯送进地狱。哪怕让这个小护士亲手杀人也没关系——他就是这么想的。
三个多月以来,手术刀里的贝洛伯格之灵时时刻刻影响着他的思维,他认为这是一种传承,一种天赐的宝礼。
在枪匠的死讯传到萨拉丁之前,贝洛伯格在神道城中战败被毁的那一刻,就有许多鲜活的精灵回到了圣地,它们在深谷之间游荡,各种各样的灵媒承载着这些精灵,最终落到了马奎尔手里。
他隐约能感觉到,还有许许多多与他一样,拥有贝洛伯格之灵的兄弟姐妹,他们也受到了枪匠的影响——
——在握持这类灵媒道具时,类似小七佩戴钢之心的状态。
只不过贝洛伯格的剑灵更像是单向输出,把枪匠持剑作战时的精神意念,传递到了这些人身上。
贝洛伯格尝过无数邪教徒的血,死在这支剑下的授血怪物不说一千也有八百,都是护甲齐全攻高血厚的强敌。子弹也无法解决的目标,就需要这支光明利刃来剖开它们的血肉。
这段时间里,马奎尔的性情大变,观察力变得更加敏锐,觉醒了食人怪癖,能够通过品尝伤患的疮疤来复原患者的受伤经历。一种莫名奇妙的[饥饿感]支配着他。
当他走回大厅,就撞见战帮四兄弟。
安德罗拿着枪械,挟持前厅收银台的老阿姨,厉声威胁道:“你们的主任来了吗?让他把钱柜打开!乖乖听话!”
另一边,大B哥和阿杰都十分守规矩,在待诊座椅两边分头行动,去搜刮患者家属手里的钱,要这些病人亲属把救命钱都乖乖交出来。
他们把抢劫的目标定为医院,是非常凶狠且明智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