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误以为那是大赌场的人们在雨夜中寻欢作乐,在喷射焰火举杯狂欢,在雨夜之中放浪形骸——其实那是大姐大的枪焰。
来到四号游轮,珍奇馆的接待处。
克拉克拖着疲惫的身子,熬夜查阅档案之后,两眼都是深度疲劳状态的血丝。他与迎宾女郎打了个招呼。
女郎立刻笑嘻嘻问候:“克拉克·肖恩!”
克拉克:“你知道我的名字?”
迎宾女郎衣着暴露,从二号游轮的佳丽队伍里挑选出来,安排到四号游轮兼职做招待工作,广陵止息会上门收保护费,也有兵员直接去二号游轮找姘头消费。
这些士兵经常会提到克拉克·肖恩。
他在战团里十分有名,有恶名——
——是个耿直的傻逼。
迎宾女郎捧着烟斗,歪着脑袋,另一只手握住钢笔,在登记台的花名册上写下宾客的姓名。
“谁不认识您呀!~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好邻居!~您奔波在烈阳堡的诸多辖区,六年换了六个岗位,几乎整个战团和三大民兵组别都认得你。”
克拉克摘下帽子,脱下外衣,在门廊的衣帽间甩去雨水。
“我要见托德。”
迎宾女郎说:“不好意思,托德总管今天不见客。”
“我有重要的事找他。”克拉克立刻从衣服里掏出两张千元辉石货币,塞到登记台旁。
迎宾女郎面露喜色,默不作声的把钱收下,马上改口——
“——就这么点?还不够我半个班的时薪。”
“你”克拉克呆住了:“要不你把钱还我?没有多的了!我穷!”
迎宾女郎笑呵呵的:“嘿嘿嘿”
进了口袋的好处,哪儿有还回去的道理呢?
“那我帮你问问。”这么说着,女郎拿起无线电,传唤三号游轮的前台。
没有得到回应,是一片杂音。
“你看,风雨那么大,信号不好喔。”
克拉克急了:“你告诉我托德在哪里,我自己去找。”
“要加钱的呀。”女郎伸着懒腰,一举一动尽显媚态,她答道:“你加的钱够多,我还能提供额外的服务,比如咱俩找家酒店,不用太好,就沿江风光带沙滩前面那家——用来招待官兵的酒店,我们在床上慢慢聊?”
克拉克:“真没了!姐姐!”
“哎!~”女郎抿着嘴,故作头疼:“这下就难说了,要不你自己去珍奇馆找找战帮的兄弟们?看看他们会不会告诉你总管大人的下落?”
“我花了钱呢!两千块!”克拉克惊讶的望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娘们。
“这叫买个教训。”迎宾女郎如此说:“克拉克·肖恩,你下回要送钱来,也要把招子放亮点,不然总是送给我这种贪得无厌的小喽啰,岂不是白花冤枉钱么?我在指导你,教育你,你应该感谢我,而不是咒骂我责怪我呀!~”
克拉克:“你!”
“噢哟?要动粗吗?”这个瞬间,看守大门的迎宾女郎嘴巴裂成三瓣,变成授血怪物现了原形,她的口鼻前突,金灿灿的毛发从两鬓长到脸颊,活脱脱的美洲狮模样,“敢收你的钱!我就吃定你了!要是你敢掏出枪来!我就当你暴力执法!面对暴力当然要以暴制暴!你以为这是谁的地盘?敢在乔治·约书亚的船上撒野?!你是谁?无名氏吗?”
克拉克横眉冷眼怒目圆瞪,按住侧腰的枪械,最终悻悻不满认栽了,他又输了一次,被邪恶势力狠狠的教训,接受耻辱的失败。
迎宾女郎在克拉克身后阴阳怪气。
“对!这就对了!接受我们的游戏规则!克拉克!接受它!”
克拉克·肖恩没有气馁,要往珍奇馆的展览厅去,要找其他人碰碰运气,哪怕失败再多次也没关系,打不败的还有战斗意志。
在北地谷仓辖区惠民超市里的人们,福亚尼尼和比利,苏茜和两位抢劫犯,还有萝卜和克里奇耶娃,奇妙的命运把这些人紧紧锁在一起,各种各样的不幸与幸运构成了这个故事。
乔治·约书亚的死门四印五印,就在这艘船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