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桃:“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?我看不懂.”
焚风指向爱人的鼻尖:“U2!YouToo!你也一起来!”
小桃疑惑的问道:“可是我怎么和他们.和他们一起来呢?”
焚风兴致勃勃的解释道:“这些家伙组建乐队的时候,都是半桶水!都是菜鸟呀!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吉他大师写出来的谱子,只要能找到三个菜鸟一起演奏,效果也大差不差!”
小桃的脸颊贴在焚风的指尖,只觉得心里有股温暖的海风从喉舌吹出来。
“嘿嘿.”
焚风接着说道:“那么我们也一样!只要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,世上再怎么困难的问题,也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!做得大差不差吧!”
小桃轻轻点着头,这一回她的脸红透了——
——因为这个小伙子从来都没变老,无论是战团时期,还是师团时期。
战争时代的故事要讲完了,他依然还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,永远都是那么有力。
“于是我就在想.”焚风用指背轻轻敲着磁带盒:“来自爱尔兰的小兄弟们,一定是觉得我们这些听众也和他们一样——只要把耳机戴上,我们就永远在一起!我们在聆听来自远方的声音,我们无时不刻都在沟通交谈,跨越时间和空间,体验着一样的音乐!体验着同一种感受!”
小桃:“听上去像是鬼魂”
“怎么能这么讲呢!”焚风张大了嘴,沮丧又欢喜:“桃!留声机出现的那一刻,就可以记录死去人们的声音了,也有人把留声机喊作灵柩,能保存鬼魂的声音!可是我觉得这个称呼可太失礼了!”
小桃撇嘴取笑道:“你倒是喜欢把自己困在这些古怪的词汇里,一个劲的钻牛角尖。”
“我就是这样的家伙!你说得没错!”焚风毫不在意爱人的取笑,他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,看着海潮和漆黑的大洋:“不然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搞丢了呢?!”
小桃欲言又止:“难道你没有想过继续用师团领袖的身份生活下去吗?”
焚风的眼神也沉下来,仿佛变了一个人。
此时此刻,他从十八岁来到了三十六岁。
“不”
小桃跟着爱人的心,一起低语着:“还是改不了吗?”
焚风侧过头,瞥向京城的海滨街道。
“领袖不能是某个人,不可以.”
“领袖只能是天神六部。”
“在这里繁衍生息的人们,已经受尽了人治的苦,不光要和天灾野兽斗,还要和土匪恶霸斗”
“如果我连公平公正都给不了,还不如把执政官的工作交给人工智能。”
“而且啊.小桃。”
他捧着爱人的脸颊,神情复杂。
“五十一柱来年就要完工,到时候每个人都会拥有一张电子身份证,拥有一个虚拟ID,我的名字就叫焚风,这有什么不好的?”
“我只会打仗,不光是敌人怕我,像烧光野草的烈火,也是杀死庄稼的热风,每次要大动干戈起兵战斗,就得消耗不知道多少袋粮食,毁坏不知道多少栋建筑——人们也像我的敌人一样怕我。”
“我连一间茅草屋都造不起来,这样的人,不应该去指导别人如何生活。”
“连藤本家里收养的猫咪都讨厌我的灵压,何况是追求幸福的人们呢?他们一定是又想念我,又怨恨我.”
“所以不如隐姓埋名藏起来吧!无名氏的战士们也没有名字。”
“自小我就听过他们的传说,把他们当做前路的道标。”
“从此以后,我也是无名氏了!”
小桃:“可是.”
“说点别的!”焚风立刻转移了话题,又变回了阳光开朗大男孩。
小桃:“那就说点别的.”
焚风眯着眼一个劲的点头:“嗯!嗯!”
小桃红着脸,歪着脑袋靠向焚风:“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?”
焚风瞥向别处,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,坐姿也一下子改正。两手夹在大腿缝里。
“这个.”
小桃嘟起嘴,突然丢掉了所有的难为情:“你说过的,五十一柱完工之前,我们就要结婚。”
焚风急急忙忙解释道:“话是这么说,但是.”
小桃再也没有任何矜持,所有的盼望,最后都变成委屈。
“又要往后拖延了吗?焚风!你又要说谎话了?!之前对我说,只要收复关东海滨,后来是银座,再后来是关东外,现在是改建塔楼,造神经网络.”
焚风闪烁其词,神情复杂:“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要有一个仪式.这种一辈子的事情,怎么能立刻就做决定呢”
“最糟糕了!”小桃努着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:“最糟糕!最坏!最糟糕的就是你了!焚风!什么仪式?什么仪式?每次都要仪式我.”
只是一下子,焚风掰开WALKMAN的电池盖,从中取来一枚戒指。
他翻身下椅,就单膝跪在小桃面前,那银环黑玉组成的辉石首饰便是婚戒。
他与爱人开着人间少见的玩笑,像恶作剧得逞了,是宇宙第一直男的戏法。
“当然得要一个求婚仪式.”
小桃哭到一半,呆了那么一下,紧接着她举起拳头,狠狠砸在焚风的腮帮子上。
等到耳机线扯得飞起,WALKMAN也飘到半空去,戒指和电池都四散而逃,叫她一对巧手紧紧抓住。
她终于反应过来,哭得更加狠厉,像是心里受了刀削斧劈,一下子栽在红彤彤的沙地里,枕在焚风的手臂上,看着黑漆漆的穹顶,极远方的通天巨塔即将变成支撑柱,与这残酷的天地作一番角力。
“疼!”焚风下巴都歪到一边去,他面无表情,慢慢把嘴巴扶正:“疼死了,真的很疼.超级——————超级————疼!”
小桃的双手也没闲着,慢慢将WALKMAN复原,再次把耳机塞回爱人的耳朵里。
“我不喜欢.”
焚风:“所以我是活该挨揍喔。”
小桃在雨披塑布上擦干净眼泪,抬起头看着爱人的脸颊。
“但我接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