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晓都啥样了,你还一个劲儿帮赵大军说话!我要是被人推河里,你是不是也不当回事儿!”
说完扔下他自己走了。
贺老大愁眉苦脸急得直挠头,他哪是不当回事,他也左右为难死了!”
赵大军后来送家里五百块钱,春晓收了。
听说孙英子为这五百块钱,又在家里大闹一场,被揍了一顿才消停。
至于赵秀,出事以后就没在家里住,不知道是躲去亲戚家,还是去南方打工了。
春晓挂水,被迫给孩子戒了奶,为此还难受好几天。
折腾一场,有惊无险,这件事就算过去。
经过这次落水,春晓倒越发察觉自己在老公心里有多重,还忍不住偷着乐。
之后某一天夜里,她在睡梦中突然梦到自己又落水了。
水疯狂灌进胸腔,一瞬间呼吸困难,心脏狂跳。
春晓用力挣扎,一使劲,醒过来。
然后她发现,她是真的喘不过气,因为被一条坚硬的手臂用力勒着。
贺战南用怪异的姿势抱紧她,人未醒,手臂却还在不断加力。
家中窗帘只遮一半,月光从剩下的三块玻璃洒进来,落在男人脸上,反射出格外的晶莹。
他脸上有水痕。
春晓一惊,四哥哭了?
他应该是陷在更深的噩梦里,被巨大的悲伤吞噬着,脸上是强压不住的痛苦。
又一滴泪从眼角滚落。
春晓很受惊吓。
她从没想过哭这件事,会在她老公身上发生!
“四哥?四哥!”
被晃动的贺战南猛地睁开眼。
眼中恐惧尚未散去,直到瞳孔一点点在春晓身上聚焦。
“媳妇?!”
春晓重新被他勒进怀里,肋骨都要断了。
“老公……疼……”
胳膊终于松了松,人却埋进她胸口。
春晓轻轻摸着怀里毛绒绒的脑袋,他一动不动任她摸着,像只听话的大狗狗。
“做噩梦了?看你难受成这样,是梦到战友了吧?”
能让老公哭的事,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。
贺战南埋首摇头,半晌才从喉咙里艰难吐出一句话。
“大夫说救不活你了。”
春晓再度愕然。
所以让她老公失控到痛哭的“凶手”,竟是她自己……
她当然知道四哥在乎她,只是没想到竟到这种程度。
“傻不傻你,媳妇而已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!”
春晓不喜欢煽情的氛围,虽然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,嘴上还是没人性调侃他。
贺战南抬起头,用凶巴巴眼神盯着她。
“再说这种话,我就真生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