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好了!”
胡一蝶的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,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开心。
她激动地紧紧地抱着姜润谦。
“你听到没有,田恬活下来了,她没事了!”
姜润谦轻轻地拍打着胡一蝶的肩膀,安慰着她,一双欣慰的眼睛朝夏荀望去。
一旁的夏荀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,像是在做梦一样。
他紧紧地攥紧手掌,指甲镶进掌心,一阵刺痛袭来。
是真的。
“谢谢您秦医生……”
他觉得喉头一酸,声音也带着沙哑。
秦医生微笑地点点头,对他说:“整个手术中,我们为病患换了3次血,她才慢慢地稳定下来,我们辛苦,病患也很辛苦。”
换了三次。
满身的血被换了三次。
他无法想象田恬在手术室里都经历了什么。
手术结束,田恬被推往了姜润谦早就安排好的特级重症监护室病房。
病床上,田恬的浑身都插满了管子,周围围绕着各种仪器,一张小脸快和床单一样苍白了。
夏荀站在玻璃墙外,隔着厚厚的透明玻璃,视线一直锁定在她的脸上。
过去的这么多年里,他在监狱里的那段日子,他不是没想过田恬。
会想她在哪里生活,变成了什么样子,有没有受到自己父母的影响。
想得最多的,还是她那天午后蹦蹦跳跳来美术馆找他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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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真可爱,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精灵。
可命运的巨轮碾压过来的时候,却没有对她有丝毫的怜惜。
也想过会不会再次和田恬见面,在哪里见面,见面的第一次句话说什么。
可他从没想过,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。
胡一蝶看着憔悴得不成样子的夏荀,就连下巴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胡茬。
她走到他身旁,轻声说:“田恬这边我和润谦找人照顾就行了,你从出来到现在就没休息,先去酒店休息吧。”
话音落到耳朵里,夏荀才从深思中抽离出来,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。
竟然已经快到第二天的凌晨了。
不知不觉中他在这里又站了两个小时。
胡一蝶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,上手去拽他。
“快走吧,我就在医院旁边开了酒店,你现在赶紧去给我休息,再这样下去,田恬好起来了,你再给我病倒了。”
看着胡一蝶忙忙叨叨的操心样,夏荀觉得十分温暖。
在监狱里久了,好像让他的内心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,会觉得有人唠叨自己是一件莫大的开心事。
他依依不舍地把视线从田恬的脸上挪下来,轻轻颔首。
“好,我去休息。”
姜润谦在酒店里开了个大套间,比普通的两居室还要大,方便夏荀住得舒服一些,还派人送了几套新衣服过来。
两人的身高体型差不多,姜润谦就按照自己的尺寸给他准备了。
他确实是累了,痛快地洗了个澡之后,沾着枕头就睡着了。
只睡了3小时,他就醒了过来。
没有丝毫停留,换上了一套衣服,匆匆忙忙去了医院。
护士刚好在重症监护室里换药,看到他之后,出来和他主动说了下田恬的情况。
“田女士的中毒情况基本上都得到了控制,但是她后脑的伤口还得等她醒了之后看看清醒的情况。”
他点点头,问道:“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,没检查出来中毒的情况吗?”
他昨天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之前的手术就诊记录。
田恬被送到急诊前,是在现场经过心肺复苏的,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,呼吸微弱但是很平稳。
除了后脑的重击造成的脑部震荡和内部出血压迫了神经之外,并没有在报道当中体现出中毒的迹象。
难道是医院的疏忽。
护士当然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,直接带他到了当晚急诊抢救的负责医生。
深入细致地了解了当时的情况之后,夏荀排除了当时的田恬就已经中毒的情况。
也就是说,中毒是抢救之后发生的。
但是,中了什么毒,怎么中的毒,这一切都是未知数。
当时田恬住的是普通病房,那里病人和家属扎堆,治安并不太好,也没有监控。
但是能在医院里下毒的人,也绝对不是什么等闲之辈。
他攥着手里的材料单据,深邃的眸子上覆上了一层迷雾。
酒店套房的客厅里。
姜润谦和夏荀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,一左一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