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挥出了战戟。
听风阁中,李观一掌握了【卷涛】。
而大漠之中,名为【虎啸天】的战戟扫过,刃口发出了低沉威严的鸣啸,低沉的虎啸变得霸道前面的风暴被撕裂开来。
衝过来的几十名沙盗继续衝锋,在衝过来的路上被从中间斩断了,鲜血洒落,把沙漠都染红了,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沙盗头飞起来,鲜血喷洒出很远,落在了青年的衣裳上,将他一半的衣服染红了。
月色下这战戟落了下来,就在破军的前面,风吹过这沙漠,周围都是尸骸,青年的眼晴看著前面,那位引路的老人连忙过来拉著他,可还不等他们走,高举起来的火把就已经笼罩了这里。
突厥的骑兵来了。
他们骑乘著战马,身上的甲胃不如中原那样的精密,粗狂的铁甲却带著一种蛮荒的肃杀感,他们一只手按著重刀的刀柄,一只手举著火把,火焰明亮,似乎要将天上的月亮点燃。
为首的是年轻的男子,带著装饰有宝石的额环,看著这一幕。
"邪异的兵器。「
他评价,骑著的战马踏步,脚步落在沙漠上,留下一个个燃烧火焰的痕迹,这是有异兽血脉的坐骑,突厥第七个王帐里面的主人看著眼前的兵器和男子,
淡淡道:"中原人。"
「你来做什么?」
草原和中原的厮杀千百年没有断绝过,这样的话语里面带著杀意,那老者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,被那如同地狱使者般的重骑兵包围,说不出话,而破军抬起眸子,却从容地像是客人,
道:「来给您送礼物。"
突蕨七王不甚在意,道:「哦?礼物?「
「什么礼物?」
破军看著他,回答道:「七王在这里不受宠爱,您渴望如同五百年前草原王者一样的功业,渴望得到臣民的臣服,渴望得到心爱的女人,而不是看著她在被你父亲掠去帐篷里面,需要你称呼她为母亲。
老者头皮发麻。
险些喊叫出来。
他恨不得抓一把染了血的沙子塞到这个中原人嘴里面让他闭嘴,
突蕨七王死死盯著眼前一言说中他心事的男子。
月色下,那个男人的眼睛明亮,不是月亮的光,那像是每年冬天,草原上的草木枯萎苍白,一把火扔下去,势头大的似乎要把整个草原都要燃尽的野火和野心,破军微笑道:
「我可以送给您向西千里的疆域,让您成为兄弟中最为有名望的一个,到那个时候,您的牛羊将会在吐谷浑的草原吃草,您将享受西域的美人和美食,还有黄金铸造的弯刀。"
「有朝一日,您渴望的一切都会回到您的怀里,也说不定呢?」
这样的话语从这个漂亮的中原人口里说出来,如同故事里妖魔的蛊惑突蕨七王道:「你要什么?」
「我只有一个愿望。」
破军握住了这安静下来,没有丝毫变化的神兵:
「希望您能送我回到中原。」
「我要去见一个人,无论山河纷乱,迢迢路远,我要去奔赴我该去的宿命了。『
在那位带路的老者眼中,威严暴戾的草原七王最终鬆开了刀柄,而那一身衣裳,半边染血的男子抚摸著兵器,微微笑起来,他的笑容安静,眼底倒映著火把的光,带著要燃尽西域的火焰。
历史上被称呼为【奇谋狠戾】的年轻人,在这之后展露了自己的猿牙。
而在听风阁中,李观一鬆开了手掌的神兵,脸色苍白。
他学会了——
李观一闭上眼睛。
薛家·战戟卷涛。
陈国公·神枪摧山。
五百年前,被中原的皇帝忌惮地称呼为【威风尤烈,不逊烈侯】的两位名将的绝学,在五百年后,汇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,而薛家的客房里面,长孙无祷抬起头看著外面,星光安静,他感慨一声:
「星远天宁,今日倒是太平一日啊。「
商人拿来了信笺,提起笔,给遥远关外的凤凰写信,诉述今日的事情。
「二小姐。"
他顿了顿,落笔。
「李观一,又活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