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对搭伙打井大家都欣然接受。一说起地方来,所有人都想离自己家近,就连折中找个中间位置都不愿意。
冯德昌懒得跟他们费口舌,看他们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,他扭头就走。当即就决定自己打井,和谁都不搭伙。
他的决定,家里人不敢反对。但周桂花和王秀芬都很忧心,打井可不是小事,村里还从来没人自己打过井。
说了一句话而已,冯雪莹已经开始憧憬打井后的日子了。
再也不用全家共用一盆洗脸水了;洗完菜的水可以浇地,而不是攒着洗锅了;花池里想种多少菜就种多少菜,吃不完可以去城里卖。
脑袋里闪过一个好点子,她可以做个简易大棚,种上大家必须要拿麦子换的菜。比如西红柿、黄瓜、茄子、辣子等。
越想越兴奋,这又多了一条来钱的路,她已经规划好了明年的活,恨不得马上就去打井。
冯德昌不是瞻前顾后的人,既然做了决定,是好是坏都得干。
他记着耿秀英的事,怎么着都得给人知会一声。而且这事得他亲自去给人家解释。
都说“寡妇门前是非多”,虽然住在对门,冯德昌已经很多年没进过她家的门了。
院子里收拾得井井有条,不知什么时候,在门口还用水泥打出来一溜,看着更干净了。
冯德昌故意走出脚步声,可一直没人出来。他站在北屋门口犹豫起来,农村人没有敲门的习惯,贸然进去又不合适,毕竟家里没男人。
“咳咳”,他重重地咳了两声,脚步还未动,先伸手去揭门帘,还没碰到门帘,它就被里面的人掀开了。
“我听着门外有声音。”耿秀英探出头来,“快,进屋。”
“不了,你出来说吧,就是打井的事。”
一听打井的事,她来了兴致,都没拿个小板凳就出来了,“说好了吗?在哪儿打?几家人搭伙?”
耿秀英一贯的大嗓门,接二连三的问题,让冯德昌说话吞吞吐吐的,“是,这样的,我想自己打。”
“哎哟,自己打井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,能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