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不愿意带上他,倒不是怕他出不了力,主要是因为冯雪莹,名声不好的人,谁都不愿意沾。
丁建军知道他们的处境,就来找冯德昌商量,不行就加入他们的组。远是远了点,剩下的事他去跟大家说。
冯德昌知道丁建军的一番好意,但他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,把别人拉进来,替自己挨骂,
他拒绝了丁建军,只说再等等,想找个更近一点的。
冯雪莹看着焦头烂额的冯德昌,拿出一百块钱,“爹,他们不带咱们的原因我知道,实在不行,咱们花点钱。”
“你不懂这村里的人和事,有时候还真不是用钱能解决的。”冯德昌叹了口气,并未接钱。
是啊,冯雪莹还是想简单了。农村是熟人社会,靠着人情,能解决的事超乎想象。可一旦没了人情,有时候寸步难行,靠钱也不行。
和冯德昌一样焦虑的还有对门的耿秀英。
王周南从年前就跟着他姨爹跑大车,十天半月才能见次面,有时候一两个月回来一次。
这两年,家里的事情都是王周南拿主意,她也没办法找他商量。
最重要的是,村里的人热火朝天地打井,有些人都动工了,可她家却没有一个人上门问。
儿子大了,自然不害怕没人干活。可耿秀英的作风村里人都知道,她向来是大家惹不起的主,连村长都怯她三分。
其他人都绕着她走,又怎么会主动去搭讪她呢?
她在村里没有能说上话的人,如果是政策的事,她还可以找王初民打滚撒泼,可这是自愿搭伙的,谁也不能强迫别人。
耿秀英试探性地走动了几家,大家都是面上客气,用善解人意的理由拒绝她。
最后,她还是走进了王初民家。
王初民看到她,满脸的不耐烦,她来八成没好事,得时刻做好她闹事的准备。
“他叔,你得帮帮你侄子,他早早没了爹,你不能不管他呀。”耿秀英边说边抹泪。
“嫂子,有事直说,能帮的我一定帮。”
“打井的事,你得带上我们,我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,都是王家的人,你不能眼看着不管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