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个是仵作世家的子弟,还有一个是贫家子弟。”
“朕的眼光什么时候如此差了?”
“怎么?这些人是少长了一个高挺有形的鼻子,还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?”
“嗅不到诸位大人满身的铜臭味,不会溜须拍马的哄诸位大人欢喜?”
李承颐不顾情面的怒斥这群在他面前唯唯诺诺,背后却嚣张跋扈、欺世盗名的臣子。
“还有这位学子杨万里的卷子,怎么成了秦爱卿家女郎秦芷君的了?荒缪,简直荒缪。”
“秦卿,你给朕一个解释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臣,实在不知。”
秦卿确实不知,他老年得女,对家里的女郎自然是珍珠宝贝似的捧在手心。
他年轻的时候多有征战,几经拼杀才在退养之后得了个勋官,对家里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宠爱有加,寄予厚望。
许是武将血脉,对文绉绉的先贤之言实在有些头昏脑胀,他家的女郎虽勤勉有余却天资不足。
到了科考的年纪屡屡不中,秦卿才动了这样的歪脑子。
用钱打点,顶了穷乡僻壤间学子的卷子,将他们的卷子跟秦芷君的交换了。
他已经老了,沙场上拼杀不动,但秦家还需要一个人能顶门立户,庇佑子孙。
当初说好的,找个穷乡僻壤、没有靠山,籍籍无名的学子就行,怎么还惊动圣上了?
“不知?”李承颐气笑了,“如此说来,还是朕年少无知,不知深浅的冤枉秦老爱卿了?”
“陶阿翁,着人传召秦家女郎秦芷君,朕要让她当堂把卷子再默一遍,全文一万两千字,朕就当给秦老爱卿一个面子,错百字挨一板子。”
“圣上!”秦卿惊出满脊背的汗,背后都湿透了,反渗到骨头里,又冷得瑟瑟发抖。
秦卿今日是肠子都悔青了,谁知道他们找的是这般才思敏捷的 人才。
参加了大晟独有的“日试万言科”,还入了圣上的眼。
陶文可不管秦卿私底下的腌臜事,若无其事的瞥了秦卿一眼,找人传旨去了。
“圣上!圣上!”秦卿只能一遍遍的呼唤求饶,并没有别的话。
“秦爱卿的事先放一旁。”李承颐并不理会他,“现在诸位爱卿也给朕一个解释,肖、王、柳、吴四人的卷子去了哪?”
“臣,不知。”跪了一地的都是人精,都懂得法不责众的道理,一个个都守口如瓶装作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