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荷苑的路上,心有余悸的珍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“小姐……对少爷很是心慈。”
秦玉舞微愣,道“他毕竟年幼鲁莽,且尚未做下什么恶来。”
“可他会长大,若是心中对小姐的恨意有增无减,他日岂不是个祸患?”
秦玉舞摇了摇头“无妨。若是真有那一日,我再动手,也心无顾虑。”
上一世,秦玉飞是国公府的唯一一个男儿,被当作国公之位的承爵者培养,行事作风是抓不住把柄的,也没有涉足后宅的争斗,所以他并没有真正的害过她。
后宅的阴私诡谲,都是林氏一手在筹划。
见秦玉舞如此说,珍儿便也识趣的不再多话,只是今日秦玉飞的这番举动,终究让她心中对秦玉飞和秦玉乔姐弟又多了几分警惕。
此事,被贾氏用雷霆手段压制下来,竹青苑里的人都是贾氏数十年培养下来的心腹,自然不会漏了口风,秦玉飞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,被贾氏统统发卖了,重新指派了她院中的婆子过去服侍。
后宅里早就是贾氏在主持中馈,这一番惩处,动静不小,但因为恰好在林氏的丧期,旧主子去了,发卖老人也是惯例。
秦玉舞回了荷苑,便安安静静的绣小孩的肚兜。
现在各方势力接连登场,满城危机四伏,比起主动出手,静候时机才是上策。
秦玉舞想到她说出颜稷泰名字之时,那黑衣杀手惊讶的眼神。
这京中,想要她命的,不过尔尔数人。
颜稷泰是头一个。
其次是秦玉乔,及背后的林家。
可林氏已死,林家又明显的要压制林氏做下的恶事,如此风尖浪口,林家怎么会多生事端?林家不插手,凭秦玉乔一人之力,如何能调来一个黑衣杀手?当初林氏要她的命,还需出重金外请血煞殿的人。
皇后么,林氏招供其指使谋害何莲君之事尚未外泄,尚未到翻脸的地步。
如此推算,自然头一个的颜稷泰嫌疑最大,何况她那样了解他。他那睚眦必报的狠毒性格,对她出手是必然之事,只是终究还是年轻气盛,竟然在禁足之际还不安分,招惹她。
当他发现失了手,还折损了一名暗卫后,该是多么的不痛快。
不止不痛快,她还会让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!
正想着,珍儿忽然从门外小跑进来,一脸紧张。
秦玉舞停下手中针线活,望向珍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