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想要让她接受他,就必须慢慢来,一步一步的取得她的信任。
至于为何要屡屡来招惹她?
赫连煌眼中闪过一抹沉郁。
一个不受宠的国公府大小姐,腹背受敌,每日生活的如履薄冰,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,这样的处境与他何其相似。
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初次相见时她素裙染血满眼冰冷的样子,让他觉得只要留着一口气给她,她就可以拼尽全力的活下去。
所以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她,看着她变得越来越强大,看着她聪明的反击那些害她的人,看的他热血沸腾。
因为总有一天,他也必将如她一般,将那些害他的人,一个不留的铲除!
夜色如泼墨,越加黑沉。
寒风吹皱一塘黑水,泛起细碎粼光,也吹扬起荷塘边那一高一矮两道人影的袍角,衣阙交叠,混若一体,远远瞧去竟是那样的融洽。
隐在檐角暗处的人看着那恍若并成一体的两道人影,眸子暗沉下去,不自觉的将手中拿着的一个物事捏变了形状。
赫连煌离去后,秦玉舞关上匕首匣子,看向静候在一旁的斩金和断玉,两人上前来对着她摇了摇头。
“虽然武功都狠辣,但今夜这位公子的实力远不如那白衣人。”斩金回禀道。
秦玉舞与赫连煌交了手,自然也感觉到了对方不是她要找的那个白衣人。
她料到今夜赫连煌可能会来,所以提前让珍儿告知斩金断玉与其过招试探,现在排除了赫连煌的嫌疑,倒也不算意外,因为她心里隐隐觉得那白衣鬼行事与赫连煌全然不同,不过是多一份谨慎行事罢了。
那白衣鬼到底是谁呢?
秦玉舞思来想去,着实无法将白衣鬼和她认识的所有人对上,她目光望向只瞧见飞檐勾角轮廓的屋顶,静站了半响,无法确定今夜白衣鬼是否回来,想了想索性便也不再等了,提着长剑拿着匕首匣子转身回了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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斩金断玉也随着秦玉舞一道往前院去,热闹的荷塘很快重新归于寂静。
某个站在黑暗中看了半响热闹的人将手中的物事往地上一丢,转身消失在黑暗中。
秦玉舞回到屋里,珍儿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匣子,问“小姐还等么?”
“不等了,睡吧。”秦玉舞淡淡的回道。
珍儿便转身去张罗热水毛巾,给秦玉舞擦拭洗漱。
秦玉舞看着桌上并排摆放的长剑和匕首,想起赫连煌望着她的那双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眼眸,终究无法冷下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