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身黑衣的少年缓缓转头望向马车消失的方向,那里触眼只余青砖绿蔓。
忽然想到那天午后,他下衙后骑马回府,却在转角处猝不及防遇见了她。
当他飞身下马揽住差点摔倒的她,对上那双蕴含着惊吓、惊诧的黑白分明璀璨如宝石的眼眸时,他沉寂如水的生活,便折射进来了一缕再也无法消褪的光芒,照亮了他的黑暗,搅乱了他的无痕心湖。
黑色大氅下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曲握成拳,恍若是想要抓住些什么,又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寒冷的风从转角吹来,鼓动起他的大氅,袍角飞扬,吹散了少年的那丝沉静,也似乎让少年身上凝固多年的寒冷裂开了浅浅的痕迹。
凛冬来临,暖春可还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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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玉舞回府,直接去竹青苑向贾氏汇报行踪。秦明春随她一道前往。
回府时,秦明春骑马,他们父女没有乘坐一辆马车,也就没有搭上话。
秦明春明显对何府的事情兴致不高,也没有问她在何府的事情,只是在前去竹青苑的路上,提点她别说他从何府离开之事。
秦玉舞知道了母亲之死的前因后果,虽然明面上父亲和母亲之死没有什么关系,但他当时是皇帝的左膀右臂,不可能不知晓皇帝假冒他之名与母亲相会之事,不仅不阻止坦白,后来更是顺水推舟的接旨与母亲成婚,让母亲痛苦,还生下了她,造成她上一世悲剧,他又何尝不是害死母亲的凶手之一?
因此秦玉舞心中对秦明春也存了芥蒂,好不容易相处的融洽一些的关系瞬间重新布满裂痕。
见了贾氏,答了她的一些问话,又将何连成带的一些名贵药材呈上后,秦玉舞便告辞离开。
贾氏忙于整理秦明清的婚礼聘礼清单,也无暇顾及她。
秦玉舞临出门前,瞥了一眼贾氏手中那写的满满当当聘礼红册子,想到被强拆散的秦明清和南沅沅,只觉得那抹红变成了鲜血,让她几欲作呕。
这大红喜色,到底是为谁喜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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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哥你别放大话,小心后面脸被打肿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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